一上午沒有政務,洛基和伊歐墨兩人坐在大堂之中舉杯對飲,三杯酒過後,洛基開始詢問起他此時最關心的問題:寒水村十位兄弟的近況。
在得知共有4人身死,6人成功晉升為神選者後,洛基的心中其實對這個結果還算比較滿意。如果著10位伴當留在寒水村中參加和霧鴨鎮的那場生死大戰,10人中能有2人活下來都算他們的運氣不錯。
而此時還有6人依舊能夠喘氣,他感覺自己不能要求更多。
兩人對飲的過程中,對面這位風暴侍僧看起來總相似有些想要欲言又止的模樣。在洛基的認知中,這群來自聖山的神棍向來神秘的很。在與這些人交往的過程中,他一貫保持不主動避讓,也不主動接觸的方針,儘可能的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當然,此時他還不知道卡佳在野外做出的黑吃黑勾當,更不知道就在短短几個小時前,自己的長女已經被一隻千年老粽子附身,在輕描淡寫中為自己躲過了一次天災。
眼看著日上三竿,自認為“答對的還不錯”的洛基感覺此時應該已經到了送神的時刻。掏出兩枚斯拉夫銀幣塞入伊歐墨的手中後,洛基將他送到寒水村的正門,目送他騎上馬背消失在不遠處的山谷間...這才返回政務大廳,開始接待第二名來使。
這人他認得。
這正是在一個月前,險些將褲子都輸給自己的大舅哥:古斯塔夫·伯納德。
洛基神情頗有些揶揄的望向他,他並不知道伯納德家族的這位大公子在賭局上丟掉家族的封地後回到風息堡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但是從他身上已經嚴重收斂的驕狂之氣看來,這人必然已經受到了不小的教育。
得到風息堡的封地令牌後,洛基當然沒有傻乎乎的跑到風息堡中宣誓主權。此時的伯納德公爵高低還頂著一個河谷地領主的名號,而且他的封地中還有至少八百名維京盾斧武士。以他多年積攢下來的財力,如果想要窮兵黷武,他還能在短時間內爆出更多的軍隊。
而此時的寒水村雖說境遇照比以往有了長足的改善,但洛基依舊還是養不起一支每天專門負責戰鬥的職業軍隊。從賬面上的戰力對比來看,伯納德公爵依舊對他構成碾壓程度上的威脅。
在這種情況下,主動出兵去挑釁他純屬找死。
因此,他選擇鴨子聽雷,裝死,不動。
“寒水村的洛基領主,請於十日內啟程抵達風息堡,我父親阿克圖爾·伯納德公爵將舉辦盛大的宴會宴請河谷地封臣,同時商議夏季劫掠的事宜。”
扔下手中厚實的松木紙漿卷軸,古斯塔夫並不打算繼續停留在寒水村中。一方面,他並不喜歡洛基這張看似玩世不恭的大臉,而另一方面,這座到處都在建設的村莊如同一座巨大的建築工地,空中漂浮的滿是鋸末和煙火的味道。
停留在此地的每一分鐘,都會讓他感到沉重的壓力。
“雖說我那夫人離家出走了,但你依舊是我兄弟,留下吃個飯再走把!”洛基剛剛客套一句,沒想到話還沒說完,古斯塔夫就已經從政務大廳的門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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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天后。
7月底,8月初.....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夏季已經進入到了最後的時刻。背山臨水的河谷地,氣溫已經回落到15度左右。洛基和大管家文佐夫一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行走在官道上,兩人的身邊滿是攜帶武器,驅趕著牛羊牲畜的維京獵戶們。
這些人,絕大多數是“無主之民”。
維京貴族從來不會強制要求居民住進自己的城邦中。很多維京獵戶選擇自己居住在遙遠的深山裡,貴族和領主們並不會出言反對。如果他們能夠在荒山中建設期自己的村莊,行省的領主甚至還會對他們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並且根據封地大小授予他們對應的貴族名號。
畢竟對於這片荒蠻的土地來說,任何開拓者都值得擁有與能力和汗水相匹敵的財富。
大路所有前進的無主之民,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被公爵選中以加入到公爵的劫掠隊伍中。每年秋季出海劫掠是維京人的古老傳統,也是尋常百姓一年一度的發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