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村重歸於平靜,蕭林和蕭三水帶領村中的青壯年進山狩獵去了,寒冬就要來了,必須儲存夠足夠多的過冬食物,不然這個漫長的冬季將會很難熬,實力小的村落每年都有餓死的村民。
蕭寒和蘇桐並沒有跟著出去狩獵,被老村長留下來單獨教導,在後山的一處隱秘的練功之地,此乃村中禁地,未經村長允許,任何人不得踏入。
說是隱秘之地,只是半山之上的一處斷壁空地,平時人跡罕至,老村長蕭牧端坐的石墩上,說道:“你們修習太始拳已經有些時日了,今日就考究一下你們的火候,蕭寒,你先開始。”
蕭寒性子沉穩,聞言便去到空地,從太始拳的起手勢,打起太始拳,蕭寒的太始拳動如疾風,拳風激盪,看似狂風暴雨,實則如綿綿細雨之勢,蕭牧看得直點頭。
輪到蘇桐了,太始拳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一張一弛,緩慢至極,看似軟綿無力,實則暗藏殺機,周圍靈氣被太始拳牽引,竟然可以調動天地之威進行攻擊,八面伏擊,使敵人無處可躲,亦無處可破蘇桐之拳勢,敵人似陷入泥潭之中。
蕭寒不可思議的地瞪著蘇桐,想不明白太始拳為什麼可以練成這樣,這幾天,蘇桐一直修煉石碑之法,周圍靈氣似海水倒灌一般,湧入蘇桐氣海,但這海量的靈氣,均被氣海石碑之上的七彩源種吸收,每次修煉完畢都只能化為一滴靈氣落入氣海之中,但這一點靈氣至純無比,蕭牧讓蘇桐一定要恪守本身秘密,免得有殺身之禍。
蘇桐收拳而立,蕭牧撫掌說道:“好!好!你們能將太始拳練至此程度,算是勉強入門了。”
蘇桐說道:“村長,我覺得這太始拳好像還有後續的拳式,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不說話的蕭寒也是有此感覺,也向村長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蕭牧說道:“蕭寒,你說說我們祖上是為何遷居於此的?”
蕭寒說道:“據村中古老的典籍記載,我族是逃避戰亂而來,遷居於此地已有一萬三千年。”
蕭牧遙望天空,感慨的說道:“準確來說,是一萬三千六百八十五年了,你又可知你千年前你恆祖公蕭恆的事蹟。”
蕭寒露出悲憤之色,說道:“知道,終有一日,我將為恆公祖討回公道。”
蕭牧警告地道:“你們給我聽著,憤怒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在沒有實力之前,所有的仇恨和憤怒,你們最好給我壓在心底,你們恆祖公,天縱奇才,一手太始拳所向無敵,也落得身損的下場,你們得引以為戒。”
蕭寒的心情逐漸平復,蘇桐對於這個恆祖公的事情知之甚少,皆因村中很少有人提起,是一個禁忌。
蕭牧說道:“恆祖公身損,是跟這太始拳有關,我蕭族的祖地在遙遠的域外,在域外,有一古老的道統太始教,可惜斷了傳承了,只留下一片廢墟,我蕭族在逃避戰亂的過程中,路過太始教的廢墟,得了一塊玉牌,先祖從玉牌中悟得太始拳,可是隻得皮毛,直到天才橫溢的恆祖公出世,得了太始拳的真傳。”
得了真傳的蕭恆開始走出蒼莽山脈,嶄露頭角,用太始拳闖出赫赫威名,毫無根底的蕭恆,終因太始拳惹來大禍,在一場圍剿中,從此不知所終,蕭家村也從此不出蒼莽山脈。
講完蕭恆的往事,蕭牧神情有些落寞,爾後,蕭牧把蕭寒和蘇桐帶進了一座山洞內,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山洞,蕭族的靈牌皆擺放在於此,受蕭族後代供奉。
“蕭寒,蘇桐,跪下!”蕭牧神情嚴肅地道。
蘇桐,蕭牧皆跪地,蕭牧從靈臺的石壁中掏出一個玉盒,說道:“經族中商議,蘇桐等同我蕭族的一員,可修煉我族太始拳真傳,今日將拳經交予你們參悟,能參悟多少就看你們造化了。”
蕭族有規定,不是天資橫溢者,不得修習太始拳真傳,免得給蕭族引來滅族之禍,因此外邊的村民都是隻聯絡簡化版的太始拳,以求強身健體而已。
蕭寒築道基時,氣海異象展現,族中給予了極大的希望,而蘇桐,得七彩源種,或可成為萬中無一的源天師,亦被視為將來蕭族振興的希望。
石盒開啟,一枚古樸的玉牌展現,蕭牧拿起遞給蕭寒,說道:“滴血入玉牌,以心神進入玉牌,每十日可參悟一個時辰。”
蕭寒依言施法,那玉牌緊貼在眉心處,發出陣陣玄奧的眩光符文,一個時辰後,符文斂去,玉牌恢復為古樸的模樣,蕭寒依舊閉目未醒。
蕭牧將玉牌遞給蘇桐,蘇桐往玉牌滴了一滴鮮血,然後,凝神斂氣,將玉牌貼在眉心處。
轟!
蘇桐的心神來到了一片瀰漫著洪荒氣息陌生的空間,一道偉岸的身影聳天而立,天地之間有禪音,在口誦經文,蘇桐凝神細聽,以此同時,那一道偉岸的身影動了,抬手之間,虛空塌陷,掌指之內,星辰粉碎。
那身影在演化某種奧義,那身影化為真龍,真凰、鯤鵬、魔象、仙鶴、金翅大鵬、麒麟、玄龜、白虎、天馬、夔牛、孔雀十二真形。
經文分十二段,每一段經文對應一道真形,亦是一道拳義,蘇桐靜心領悟,那經文字字如暮鼓晨鐘,震盪蘇桐的心神,那顯化的十二道真形如燒紅的烙鐵,深深烙印進了蘇桐的心神之中。
原先的太始拳只是簡化版的鍛體之勢,這才是真正的太始拳,以經文為始,演化十二真形,每個人對經文理解不同,所展出的拳式也大有變化。
蘇桐嘗試打出真龍形,拳勢剛展,蘇桐聽到筋骨血肉緊繃之聲,真龍形展開,蘇桐一聲慘叫,渾身肌肉崩裂。
蕭牧喝道:“不可莽撞強行施展太始拳,練習時要默誦經文,調動玄力,觀想真龍形。”
吃了個大虧的蘇桐,運轉石碑之法,這石碑之法委實奇妙無窮,不但可增長神力,還可快速修復傷勢,石碑之法運轉,天地靈氣匯聚而來,隨石碑之法遊走全身,肌肉崩裂之處,被靈氣一一修復。
就這樣,蘇桐和蕭寒共同研習太始拳,共同印證,蘇桐先修真龍形,蕭寒卻先修麒麟形,一連數日,兩人都是徒得其形而未得其神,進境破慢。
這一日,蕭族瀰漫著悲嗆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