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書一天到晚都黏著她,印象中確實沒有他能去而不讓她去的地方。
傅景翊從她的神色裡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派人盯著蕭承書兩年,他身邊除了多個宋寧,除此之外什麼也沒跟蹤到。
如果是他藏起來的人,他不可能會忍住兩年不見她的。
難道真的跟蕭承書沒有關係?
可是蕭承書嫌疑實在太大。
那一日他自宮,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送出一個布偶玩物?絕不可能。
進出皇宮的車或東西都會經過縝密的排查,除非是清辭自己出宮的,那以她的身手才能做到無人察覺。
可是為什麼呢,她為什麼要出宮?
傅景翊又開始頭疼了。
宋寧遲遲沒等到他再度出聲,抬眸,看到皇上緊閉著眼,正捏著眉心。
她鼓足勇氣擅自起身,走到皇上的圈椅後面,伸出雙手,指腹按在他的太陽穴上。
蕭遠做過大夫,懂很多醫術,她跟在蕭遠身邊那麼久,自然知道頭疼了應該怎麼按。
傅景翊本是要讓她滾蛋的。
可她溫暖的指腹緩緩揉過穴位之後,腦袋裡的脹痛緩和了許多。
挺舒服的。
他見過別人這樣幫太后按頭,可是他自己從未體驗過,因為他討厭女人碰他,而男人在他身上按來按去,他會覺得很彆扭。
所以在頭痛的時候,他一向只會捏捏眉心,或者靠在案牘上休息一陣。
“你之前敢替蕭承書賣命來勾引朕,是什麼緣由?”
宋寧狠狠皺了下眉頭,皇上話說得這樣直白不給面子,原來皇上一直都知道她在蓄意勾引。
也幸好想了一夜,她早就做好了應對各種問題的準備。
她當然不能說,她可能是朱家的女兒。萬一是真的呢,朱家畢竟判的是滿門抄斬,她豈不是自投羅網?
宋寧道:“因為先前對蕭承書動了心。可是這些天我慢慢想明白了,一個值得我愛的人,是不忍心我涉險的。”
至於她這兩年裡有沒有動過心,她覺得是沒有。所以在聽到刺客是蕭承書派來的時,她只有覺得恐懼,卻沒有覺得傷心。
傅景翊低低笑了一聲。
“既然不值得為他涉險,今後也不必再跟著朕了。”
邏輯上是這樣,已經沒有留在他身邊的原因了。
宋寧在他太陽穴上按摩的手一頓。
如果秀月所言為實,他們一會派人再殺她,而皇上身邊是最安全的。
“我想為皇上做牛做馬,月俸可以少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