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激動,我並無惡意。”本來夏空目瞪口呆中正準備轉頭去說老甲幾句之時,畢竟都不知道是不是壞人來著,那聲音卻再度平靜響起。
夏空轉到一半的頭也不得不立馬又轉了回去,驚異的看向前方那似更加臨近些的聲音。
注視中,飄散的冰雪散盡,那人身形依舊保持安穩前行,不曾偏移半分,再往下看,腳下卻是一巨大漆黑坑洞,想必應該便老甲的傑作,坑洞呈半圓形,依稀可見坑底並無積雪,也無壓實之感,似這坑洞的形成是被人用巨勺生生挖走了一部分般。
“額~”夏空似想到了什麼,立馬把視線從這坑洞移開,因為這洞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那走來之人…
就是那麼走著?揉揉眼睛,用力睜眼一看,確實是在虛空緩步而行,就如一開始從雪地走來一般,下面也確實是光禿禿的,依舊還是從雪地上走來一般。
嗯~想必這要不是自己眼睛有問題,就是對面那個走來的人有問題了。
給夏空的直覺就是這走來之人不簡單,姑且應該是人吧,雖說一直不明白老甲有多強,但這麼多年帶著老甲在那片森林混,可從未見老甲有如剛才般的認真模樣。
配合著冰天雪地,月黑風高,加上今天所經歷的與此情此景,身上汗毛更是一顫,手更是握了握身後的洛月。
隨著那人越走越近,夏空也拉著洛月些微退了少許。
“嗯?”卻是慢慢後退中,發現本該存在於側後方的老甲身形的地方,空了?
扭頭看去,只見老甲那巨大的身形又不知何時跑到了後方,正作勢趴扶似又欲睡覺。
看到這個模樣,夏空腦海卻莫名冒出似老甲此時表達的是意思是,打不過,睡覺…
“???”夏空腦袋冒出一堆疑問,似乎就在說,大哥,你這就很不夠意思啊。
“諸位,我真是路過此地,發現這邊有異,這才前來。”那人此時已經走近,臨夏空處已經不足十丈,說著卻緩緩舉起自己的雙手,似表達的自己並無惡意。
“路過?”夏空眼一轉,輕聲道。
“是的,路過。”已經能隱約看到對方臉上的表情,似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吧,那你來做什麼?”夏空忽然就光棍了起來,退後的腳步一停。
“因為那隻厥魁。”說著那人伸手指了指那剛被老甲鎮壓的怪物所在地,此時離眾人已不足五丈。
夏空洛月也下意識望向那人所指之處。
“咦?”夏空驚咦出聲,卻是看見那怪物此時彷彿被冰封了般,保持著一副驚恐扭曲的模樣一動不動。
“它叫厥魁?”夏空再度看向那人問出自己的疑問。
“是的,屍魁的一種,人死之後,靈魂離體,精氣卻因為某些原因而不得散,久而久之,誕生出靈智,便會形成屍魁,而厥魁是屍魁變異的一種,比之屍魁更難出現,相傳厥魁之屍,莫不是大善便是大惡,是屍魁本體被封印於某地而不得出,靈智修煉有成化為神志,離體而出,再度修煉,當修煉有成之時,迴歸本體之後,便是厥魁,厥魁者,已便不能稱之為屍,介於人與精怪之間,力量區分於大道之外,仙之下,人之上。”
夏空靜靜的聽著,此時來人已近丈處,停下腳步,微笑說道。
此時也已經能大致看清,對方似年齡頗大,外貌怕有五六十歲模樣,頭髮發白,束簪而立,有不短的鬍鬚也近發白,面龐隱有皺紋浮現,眼睛略小,充滿笑意,十分和藹可親,一聲青色麻服配一青色布鞋,仰首而立,整體氣質卻是十分普通中有一股莫名親近的氣質,就好像一路過的普通鄉村教書先生般。
反正總結起來,外貌似乎卻是像個好人,在夏空眾人打量著來人之時,來人也在打量的夏空眾人,帶著笑意看看夏空,又看看洛月,再看看洛月懷中一直不吭聲的小球,及後方又似睡過去了的老甲。
最後目光卻是再度轉向了洛月,停留的特別之久,在夏空眯眼認為這怕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之際,才移開了目光。
“那?那雅兒呢?”洛月在夏空有意無意的擋住身形中,怯生生的探出頭問道。
“你是說那個小女孩吧?”那人臉上笑意更濃,此時看見洛月開口,似還充滿了鼓勵的神情說道:“那個小孩子或是多年前便就已經去世了,而後身軀被厥魁所佔,厥魁也因此得以隱藏於人間。”
洛月聽到對方回答,神情一黯,並未再說什麼。
“那我很好奇,剛剛似乎是你阻止了老甲把那什麼魁的給消滅的吧?”夏空看著對方眼神一直看向自己身後的洛月,那是十分的不舒服,趕緊開口問道。
“少年有所不知,厥魁離體後的神志並不能在人間存活過久,必須找一人人間生靈附身,而那生靈必須是肉身剛亡,靈魂剛被引渡,而殘留的意識卻被某些莫名的原因留在了體內,厥魁只有與那意識相容,才會得以真正能脫離肉身,在人間生存。”
夏空聽得反正是一頭霧水,但臉上絲毫不表現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