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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肺癌晚期

斷念,簡單的整理了一下,便乘車一路趕往回家的路上,

一路上,不曾言語什麼,由於孕期反應的原因,顯得尤其的憔悴不堪,整個人的精神很不好!

經過換車導站,大約半天時間終於安全抵達自己多年的家鄉城市,      這裡是斷念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   顯然現在變化很多,很大,周圍的一切,讓她既熟悉而又陌生,既親切又生疏的感覺,這裡也埋藏著 有太多的回憶,有太多的感悟,也有太多的無奈……

她暫且顧不上,梳理自己這樣的情緒,只能暗暗的暫且埋在在心底!因為這次主要是回家看望父親……一想到十年之久沒見過的父親,她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情……不禁加快了步伐……

…一個簡單的四合院,

……"…媽…"…一進家門,便輕聲呼喚著,這也是一種習慣了…但卻久久沒人回應她,便直徑來到北屋,

“還知道回來……”女人便是斷念的媽媽,但是語氣充滿著責怪和埋怨…滿眼都是嫌棄神情!都是女兒,為啥待遇就是天壤之別呢?

”我爸人呢“!斷念直奔主題問道,

…”…哼,老不死的,在樓上,趁還有口氣,趕快去看看“!說完就轉走進廚房了!

…再次看到父親,眼前的情景真的讓斷念瞬間石化了,

”爸,“斷念快步走到一個單人床邊,坐下,”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成這樣了?“

”哦!……你回來啦!”一個瘦的幾乎就剩下骨頭,1.83的個子,面板黝黑的男人,呼呼喘息著,艱難呼吸著,聞聲抬了抬沉重的眼皮!艱難的說了一句話…

“恩!我聽媽,說你回來!我特意回來看看你……你這是怎麼了?”說著便哽咽的淚水…

“沒事,別害怕,就是有點喘!吃點藥就好了咳咳!”男人看的出很是費力的喘著

“是嗎?去醫院檢查了麼?”斷念雙眼通紅的問道

“去了,你姐帶我去了!這麼多年,爸爸對不起你們幾個!我也想給你們好的生活條件,也想讓你們吃飽穿暖不受窮……可惜……爸爸沒有那個時氣……你別怪,別恨我……”

嗚嗚嗚嗚……“…爸別說了……都過去了……”

“不……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知道你哥你弟怪我沒有給他們娶了媳婦,知道你媽恨我,當年,私自賣了田地,拿錢一走了之,這些我都知道……咳咳……我都知道…我更恨我自己…所以這麼多年,我也不敢回家,也自知沒臉回來見你們”男人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艱難的說些這些話…眼旁流出了淚水打溼了枕巾…

“你到底得了什麼病?”泣不成聲的斷念問道

“肺……咳咳……癌晚期……”

“什麼”……斷念瞬間停止呼吸,震驚的看著眼前蒼老的爸爸!

“別害怕……我能離別之前,看到你,我也沒什麼遺憾了,我恨我自己的無能,躺在床上,我回憶自己這短暫的一生,感覺真的失敗……有錢的時候,沒有好好珍惜,沒有好好的對待你媽和你們,沒錢的時候,四處奔波…也不在你們身邊陪伴…咳咳

“別說了……別說了……爸……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斷念'哭泣的說著

”二丫頭,你也別埋怨你媽了,她也不是故意逼著你嫁的,她只是希望你嫁一個對你好點的男人,不要像我這樣的,不顧家的人…咳咳…“

”我知道……爸……!別說了~我理解!但我不想餘生就這樣不開心的活著……我離婚,是我的選擇!我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

“傻孩子,以後你會明白的…沒關係   你的路還很長      以後一定要找個真心愛你的   ……咳咳……”

”爸  你這幾年在外面怎麼過的?“擦了擦淚水的斷念,輕聲的詢問道

”唉……人不逢時,喝涼水也塞牙縫!這幾年,我……一言難盡……咳咳什麼罪,什麼苦,都受了,身體也越發的不好,好不容易掙了錢,卻都花在治病上了'

“都不重要了……你現在回來了就好了……我們都長大了……不需要靠你養了,我們都能自己掙錢了……你安心養病,……其他的就別操心了,想吃點什麼?“

”二丫頭,我想吃個豬蹄子…我還想讓你給留個零花錢……你媽管的嚴,我想偶爾吃個肉什麼的,可以嗎?咳咳'男人可憐的哀求眼神,商量的口氣是這麼多年以來,斷念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父親,尤其讓人心生憐憫生活到底給了一個錚錚鐵骨的男人,什麼樣遭遇,竟改變的現在如此這般???

”好…給爸。我來時,錢帶的不多,你先花著,斷念沒有細數,將一疊錢,塞給父親飽經風霜的手裡,“回頭,我在給你…你等著,我就去買你想吃的豬蹄……”

下樓後,媽媽惡狠狠的對斷念說:“一定不要給你爸留錢,聽到了沒有,死丫頭”

“為什麼?”

“因為他,有錢了就又想往外走……!這個月已經自己跑出去好幾次了!他已經是肺癌晚期了,在家安穩點,說不定還能活個一年半載,沒錢哪裡也去不了……所以不要給他錢!聽到了沒有?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說什麼你照做就行            ”女人眼裡噙著淚水,責怪的口氣解釋道

畢竟是幾十年的夫妻,一起,風雨同舟,共患難走過來的,即便女人,心裡再大的怨恨,再大的不滿,在知道男人所剩無幾的日子,那份埋怨,那份委屈,也會淡化掉。美好的愛情走到最後就是割捨不斷的親情了不是嗎?

“哦!”斷念,諾諾的回了一句,便去菜市場了……孕期期間鼻子特別敏感――市場上各種魚腥味,各種海鮮,肉類。。這樣的混雜氣味讓斷念尤其不適應,忍不住,直接哇哇的嘔吐起來…!

這就是血濃於水的關係……即便他曾經做錯了很多,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王八蛋,不負責任的男人,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也,再者,殺人不過――頭點地!斷念,此時只感覺心酸,心痛……她雖從來沒有真切的體會到父愛的溫暖……但卻不曾真心的徹底恨過他……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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