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是今日所見，他真的很難相信，人性的惡可以達到這個地步。
開啟那扇門之前，他以為等待自己的會是黑洞洞的槍口，一個個猙獰的面龐。
但，開啟後他便後悔了。
裡面的場景，再次顛覆了他的想象。
裡面的空間不算太大，也就十多平米，四周牆壁上都栓著一根根鐵鏈子。
鏈子的另一頭，栓著九個衣不蔽體的女子。
每個人只能蹲坐在地，連躺下都辦不到。
她們的身前還有一個不鏽鋼鐵盆，裡面的東西已經看不出是什麼，散發著濃濃的惡臭。
地上堆滿了各種破爛衣服，各種排洩物遍地都是，騷臭難聞。
身上滿是淤青，隱約可見一條條鮮紅的鞭痕。
有些下體甚至鮮紅一片，身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牙印。
當阿牛推開門的那一刻，所有的女人下意識的抬頭，張著嘴巴，舌頭輕吐，伴隨有輕輕的喘息聲。
她們的眼神之中，死寂一片，沒有一絲生機，充滿了麻木。
當看見這一幕之時，顧宇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的心情。
憤怒？
憎恨？
還是什麼？
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心中如同壓了一塊大石一般，堵的難受。
身為超凡者，何至於此？
對於殺人之事，他可以做到漠然置之，但這群鬣狗所做之事，他是真的無法做到漠然無視。
他雖然早已接受末世的事實，但如此變態的行徑，卻是聞所未聞。
今日之所見所聞，徹徹底底的給他上了一課。
這就是末世，一個吃人的時代！
他很清楚，這些人已經徹底沒救了。
即便今日放了她們，在這個末世她們也很難活下來。
因為她們已經忘記了，一個“人”該如何去生存。
就算恢復了人性又如何，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又有幾人能夠不崩潰。
迎接她們的，不會是溫言細語，關切與安慰，而是無止境的謾罵，鄙夷與嘲諷。
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替她們解脫了！
“下輩子，投個好胎吧！”顧宇低聲自語道。
各種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顧宇神情越發冰冷。
聽聞顧宇之言，絡腮鬍男子突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