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待要去找高嵐時,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沒影了。這個高嵐,說什麼有他在,她什麼也不必怕,她遇到麻煩他不在,這會兒又丟下她走了,男人說的話果然不靠譜。
虞歌並不熟悉宮裡,這樣走只怕要迷路,便想找個宮人帶她出去。
“我要是你,就丟了荷包。”走了幾步,就聽一個好聽的男聲道,男子話中帶著戲謔的味道。
虞歌抬頭看去,只見宮牆屋頂上,正倚著一名男子,男子一身青衫,長髮用一條髮帶束起,月白腰帶上鑲著寶石,數不盡的風流,神情悠閒恣意。
宮裡還有這樣的人,看他衣著不凡,是皇子?
宮裡的人都跟沒有血肉的木偶似的冰冷,難得見到一個像是活人的,可是他說她應該扔掉手裡的東西,這是為何?
虞歌舉起荷包,荷包做工精細,如果不是她知道三公主對她厭惡,還以為三公主是精心挑選的。
“這荷包有什麼問題嗎?這麼精巧,為何要扔掉?”
虞歌晃了晃便將荷包塞到衣帶間。
男子見狀坐了起來,他對虞歌的做法嗤之以鼻:“把紅花戴在身上,你可真是聰明。”
虞歌險些將荷包扯出來扔掉。
什麼?這是紅花?三公主送她紅花?她是想要高嵐斷子絕孫嗎?
虞歌將荷包開啟,果然裡面有細碎的紅花,摻在花瓣裡。
她在青樓多年,對這種東西的用途最是清楚不過。身上長期帶著這種東西,女子很難懷孕,懷上了也會流掉,說不定還會喪失懷孕的能力。
三公主要她每日戴在身上,分明是不想她懷上高嵐的子嗣,這母女兩個,一個要她懷孕,一個阻止她懷孕,她究竟要怎麼做呢?
“多謝提醒,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他如果早就躺在這裡,看見了三公主送她荷包也不足為奇,可他怎麼能斷定荷包裡有紅花呢?除非……虞歌銳利的目光掃向他。
男子坦然道:“紅花是我配的。”
什麼?
虞歌再次大跌眼鏡,紅花竟然是他配的,他還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來,這人有沒有一點羞恥心啊?
“你!”虞歌指著他,氣噎,“你可知道紅花的功效?”
隨意給人配紅花,他可知是會害死人的。
男子面色無波道:“知道。”
“知道你還配,你還有沒有一點仁德之心啊?”
“我要是沒有仁德之心,直接看著你戴上荷包好了,又為何要提醒你?”
“你下紅花還有理了?說到底你也是同謀。”虞歌氣得不行,罪魁禍首還這麼理直氣壯。
“對了,你是誰呀?”虞歌問。
男子來了興致:“想感謝我?那倒不必了,我這人向來樂於助人。”
虞歌簡直無語了,她是想找個人問路,既然他是宮裡的人,想必認得宮裡的路,能帶她出去。
“無聊!”虞歌不再與他磨嘴皮子,這人的廢話只怕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哎,等等!”男子縱身一躍,站在了虞歌面前,虞歌無視他,徑直走過去。
男子橫臂擋過來:“這麼就想走了?”
“你想怎麼樣?”難不成她又遇到流氓了?該死的,高嵐又不在她身邊,他要是耍起流氓來,她還真應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