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兒,你這個狗奴才,給我閉嘴。”蕭顯大聲呵斥道:“我和蔣大人在這裡說話,豈容得下你在這裡插嘴?真的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看來這王府中確實是要再講講規矩了,一個奴才竟然敢這麼放肆。”
小慶兒就是那個從人。
蔣開聽到小慶兒說的話,一雙眼朝蕭顯身上掃去。果然,蕭顯的衣服上還有斑斑汙穢的痕跡,顯然小慶兒說的是實話。
蔣開連忙道:“王爺寬宏海量,老臣慚愧。逆子忤逆,衝撞了王爺,當是死罪。老臣回去之後一定好好管教,請王爺放心,這裡老臣代逆子給王爺陪個不是了。”
蕭顯斥退了小慶兒之後,連忙笑道:“蔣大人這話從何說起,無妨無妨。倫兄是國中文采豪傑,蕭顯能與他為友,是小王的榮幸,也能沾得一些文采風流啊!”
蔣開慧眼如炬,在官場上一輩子,這雙眼睛看過的人如車載斗量。一般一個人是什麼樣的人,他蔣開一眼望去就能夠大致辨認出來。
蕭顯貴為王爺之尊,卻能如此謙恭,也大大出乎蔣開的意料之外。
一老臣,一王爺,就在王爺府上一來二去。即沒有談朝中大事,也沒有談風流文采,盡是扯一些市井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蔣開作為戶部尚書,本來這些事情都是耳熟能詳的事兒,因此對蕭顯說的這些事兒既不反感,也不是十分感興趣。
因此,交談沒有多久,蔣開便要辭別歸去。蕭顯欲要留蔣開用膳,蔣開卻極力推辭,最終蕭顯也只能依了蔣開。
蔣開一走,蕭顯立馬沉著臉,薰香沐浴更衣。
不過對於小慶兒,蕭顯是越來越滿意。這廝機警靈巧,總能在合適的時候說一些合適的話。因此,蕭顯便決定讓小慶兒留在自己身邊貼身伺候。
且說蔣開出得王府,瞬間也是陰沉著臉,氣沖沖地趕到家中時,蔣倫還兀自躺在床上呢呢喃喃。一會兒傻笑不止,一會兒又癲狂不知。
蔣開頓時怒火三丈,令人從井中打來一盆涼水,猛然澆向蔣倫。
此刻是初冬季節,這一盆涼水澆下去,蔣倫立馬一陣激靈,打了幾個噴嚏之後,裹著溼漉漉的衣服渾身發抖,酒也一下子全部都醒了。
蔣倫很是鬱悶,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像這樣的醉酒,往日裡也時常有,父親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過。
可還沒有輪到蔣倫問個原因,蔣開又一把將兒子拎了出來,甩到了房門外。
門外有風,更加上冬季,還有溼漉漉的衣服。蔣倫瞬時就凍得嘴唇發紫,抖得牙齒都咯咯咯直響。
蔣開的夫人聽到丫鬟們這麼說,也是驚嚇地不得了。跑來看到兒子被凍成這樣,立刻就開始嚎啕大哭了起來。
蔣開指著蔣倫罵道:“你這個畜生,整天就知道喝喝喝,早晚有一天這酒要喝死你。你以為你會幾句詩文就了不起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讓你考功名你不去,整日裡就知道流連那些所謂的文采之地,你連人情世故都不懂,還活著幹什麼?”
蔣開越說越激動,最後竟操起房內的棍子,揚起就要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