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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府徹底的亂了。
從一開始的輿論傳播,經過發酵,逐漸演變成六縣對罵,一直到現在時有小規模的鄉村私鬥現象發生。
在可預見的時間內,徽州府六縣的混亂,規模將由擴大的隱患和趨勢。
身處這個時代,路更長,訊息的傳遞也更慢。
皇太孫巡查徽州府的訊息,因為南京城日趨嚴峻的京察,似乎還沒有踏出南京城的城門。而皇太孫,也正在路上。
徽州府上下渾然不知,這位已經被南京文武視作麻煩製造者的年輕人,將要抵達。
天氣越發的炎熱,即使是群山環繞的徽州府,在如今混亂的局勢下,也似乎比往年更加的酷熱起來。
鬧哄哄的氣氛下,讓歙縣縣城裡的府縣兩衙,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卻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若不是顧忌汪氏一族在徽州的影響力,府尊大人幾乎是要將隔壁那個愚蠢的歙縣縣令王弘業,給當場扒了官身,摘了頭頂上的烏紗帽。
徽州府府衙,府尊楊安平現在的心情一點也不平靜。
自楊安平以下,徽州府同知、通判、退關、經歷、知事、照磨這些身有品級的官員老爺,並著檢校、司獄、捕快等不入流的小吏。
這些人,已經有足足十數日未曾回家,全都住在了府衙裡。平日辦差的公房,幾乎是整了他們的第二個家。
“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都說話!現在本官該怎麼做!”
徽州知府楊安平,站在府衙正堂,來回的踱著步子,滿臉焦急,嘴唇因為火氣乾燥發白,隱隱已經是開始起皮了。
面對明府的質問,在場眾人盡皆沉默。明府大人的這個問題,已經不是第一次響起,先前他們回答不上來,現在他們同樣回答不上來。
他們覺得,若是自己能夠回答上來,那他們就該是這徽州府的府尊大人了。
楊安平臉上帶著不滿,冷哼一聲:“如今徽州八大姓,在步步緊逼,在引領輿論。程、汪、吳、黃、胡、王、李、方,他們一個個的在挑動百姓,在製造聲勢。他們是要做什麼?是要讓這徽州府不復存在嗎?”
在場,同樣沒有人能夠回答明府的這個問題。
甚至於,在場有不少人便是出自徽州這八姓氏族。
徽州府因其特殊地形,群山圍繞,人流不暢。雖然讓徽州成為亂世之中,一個避世的好地方。但也就此造成了,徽州府本地關係複雜,地方氏族根深蒂固。
楊安平的目光,看向在場幾個出自這八大姓的下屬官員,臉上越發的陰沉下來,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將他籠罩著,不能動彈分毫。
他走到了正堂外面,站在屋簷下面,指著對面緊閉著的府衙大門,沉聲道:“你們可知,現在外面是什麼情形?六縣百姓在不滿,他們在集結,他們拿起了手中的鐮刀、鋤頭,他們卻沒有下到田地裡,他們是在準備殺人!他們是要殺誰?殺你們還是殺本官?還是他們要殺了別縣的百姓?”
這話不能不答,若是再無回應,只怕就要給徽州百姓坐實要作亂的罪名。
徽州同知站了出來,他雖然亦不是徽州本地人,但他卻是徽州的女婿,是八大姓之一的女婿。
他開口解釋:“回明府,如今百姓只不過是被那最開始的賊子蠱惑,方才一時激動,所為不過是在不患寡而患不均而已……有新安衛在,徽州便亂不起來……”
“哼!”楊安平重重冷哼一聲,看向這位徽州府的好女婿:“當真亂不起來?”
楊安平希望透過這位徽州府好女婿,聽到徽州八大姓傳遞給他的,能夠讓他安心的話。
徽州府同知也知道,府尊大人只想要徽州八大姓的一個保證。
只要有八大姓的保證,保證徽州府不會真正的亂起來,那麼府尊大人才能真正的安下心來。
然而,這位徽州府的好女婿,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訊息。
歙縣的‘人丁絲絹’之事,不單單是歙縣的事情,而是整個徽州府的事情,更是會牽扯到徽州八大姓的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