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之間相似的二人,氣場卻無聲對抗。
“席家我絕不會再回去。”席司年有些冷漠的聲音響起,他的眼神依舊追隨著季卿卿。
席煜只是不置可否的輕勾唇角,淡若煙霧。
他沒什麼心,親情對他來說,甚是寡淡。
或許年少時曾親密無間,但,他的感情早就如一朵腐爛枯敗的花,被那個女人消耗殆盡。如今卻被一個叫季悅悅的少女喚醒,除了她,誰都不能讓他再起任何波瀾。
“小年,你不適合沾血。”
席煜嗓音透著這場初雪般的清冽淡然,輕輕散在空氣裡。
“事成之後,你想要的東西,我能成全你。”
既然小年是主線,那他便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席司年聞言蹙了眉端,側眼看向這個和自己有著血溶於水關係的男人,他姿態淡漠,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居高臨下,如神祇般主宰一切,眼裡是運籌帷幄的寡淡。
他在籌謀什麼?
席煜沒有看他,眼神好似淡定地從操場上玩瘋了的少女身上劃過,就突然轉身離開。
席司年看著男人優雅矜漠的背影,透著淡淡卻毋庸置疑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孤高漠然。他的心裡驀然漫上些許複雜。
他十歲之前,這個血緣上的哥哥,還不是這般模樣。
操場上,季悅悅已經開啟植物大戰殭屍豌豆射手模式,跑兩步往地下抓一團雪就往前扔,也不管中沒中,拼的是速度。
季卿卿沒她那樣莽,敵不過她,不一會兒就放棄了和她對打,直接繞著教學樓跑了起來。
季悅悅索性將頭上的帽子取下來,刨了一大把雪裝進裡面,抱著裝滿雪的帽子,一邊追一邊從帽子裡薅一把雪,捏一團就往前扔。
系統默默看著這個生猛的女人。
還好此時已到午飯時間,除了操場上零零散散的幾對情侶看風花雪月,教學樓周邊的人並不多。
不然按照她感人的命中率,保準會誤傷路人。
它這廝正在心裡感慨,就見季卿卿剛剛跑過的教學樓門口,從門內突然走出一個淡漠身影。
此刻,一個雪球無比精準地扔出,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下一秒,少女彷彿被施了定身術一般釘在原地,僵硬了的身體表情彷彿石化。
眼睜睜看見自己罪惡之手扔的罪惡雪球就朝著一張驀然出現的絕美側顏扔了過去。
男人眉目清雋,淡淡的繾綣之色蘊刻在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面容俊美無雙,金絲鏡框架在輪廓比例完美的鼻樑上,斯文俊雅。
手中還拿著一把傘,許是要走出教學樓撐傘。
似是發現身側方突如其來的變故,他淡淡側眸朝她這邊看來。
空氣彷彿一瞬間停滯。
她清晰地看見,男人的唇角勾起稍縱即逝的溫柔之色,雪般清澈淡然的眼眸掠過風中捲過來的淡淡雪花直直望向她,那般矜漠優雅的姿態,彷彿那空氣中的罪惡雪球不是正對著他的正臉。
“......”她內心大呼完蛋。
她驚慌錯愕地看見,那雪球距離男人僅有一寸時,席煜猛然側頭,稍微偏移了身體。雪球擦著男人的側臉耳際完美落至地上。
“......”恕她看呆了,剛剛她真的沒有在看電影嗎?
男人的表情未曾有任何波瀾,就那樣淡定地側身躲過,姿態還該死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