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替你外甥辦生日宴,我們就不會出門,出門你要是不走那條路,就不會遇上那事,不遇上那事我的衣服也不會那樣,快點付錢。”她振振有詞,沒理都要爭三分。
他只得妥協,也就幾百塊而已,他的時間不想浪費在這裡。
這個女人真是沒完沒了,說是來給邵宇軒買過生日用的東西,結果到了商場卻自顧自地逛起街來。
“你要不要?”發覺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以為她想吃自己手裡的魷魚,她大方地遞過去。
邵立衡連連擺手,身體的每一根毛髮都在拒絕。
“你不要那我全吃啦。”她將手中的魷魚一口吃光,還不忘舔了舔手指上沾著地魷魚汁。他嫌棄的與她保持距離,剛才的好感瞬間降低到冰點。“你不先洗個手嗎?”他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做無國界醫生的時候,有一次遇到戰亂,當時我在吃饅頭,我面前的一個士兵被一槍爆頭,那個血濺在我的饅頭上,饅頭上紅的白的,我都分不清是腦漿還是饅頭本身的顏色……”
“然後你把那個饅頭吃了?”他的胃翻江倒海,腦海中已經有了畫面感,強忍著噁心,小心地問。他沒有潔癖,但是這個女人一次次的重新整理他對女人的底線。
她搖搖頭,一臉惋惜的說,“我把那個饅頭放在他手上,讓他上路地時候不要那麼餓。”她說這句話的口氣,好像還在為沒有吃上這個饅頭而失望。
他長舒一口氣,慶幸她沒將那個饅頭吃下去。
葉芸眼看年齡直奔三十五了,給她安排的相親她始終不肯去,女孩子這麼大年紀還不嫁人怎麼行?其他人不急,葉老爺子開始慌了,一怒之下命葉子抒押著她去相親。
“大侄子,你這是送你親姑姑上絕路啊!”到了約會地,葉芸扒著門框不願進去。
“小姑姑,得罪了,爺爺也是為你好,你就看在他老人家這麼大年紀的份上,做個善事吧。”葉子抒微笑著扒開她的手,將她推了進去。
葉芸有喜歡的人,葉子抒清楚,她一直念念不忘五年前在英國救她的男人,可是她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無疑是大海撈針!
老爺子有令,防止葉芸臨陣脫逃,他要一直守著,直到相親結束。
葉芸的相親物件,長得很不錯,跟葉家也算是門當戶對,兩人相聊甚歡,大有相見恨晚之意。葉子抒長舒一口氣,如果這倆人成了,爺爺的一個大心思也算是了了。
手機響了,餐廳裡的訊號不是很好,他只能出來接。扶著商場的護欄,他無意向下瞥了一眼,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眼簾。
楚小小?他眉頭緊蹙,她身後還有一個高大的男人,那是邵立衡,兩人有說有笑的買了不少東西,看著好像還穿著同種風格地衣服。葉子抒的臉變得陰沉,他修長的手指幾乎要將手機捏碎,顧不上對方還在通話,沖沖下樓。
楚小小從洗手間出來,就被一個男人拽到角落,她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長相。身子已經被壓在牆上,男人單手撐在牆上,將她禁錮在他面前,她無路可退,抬頭遇上葉子抒精緻的五官。
“葉,葉醫生?”她有些驚訝。
這個點他不是應該在上班嗎?怎麼會來商場,不會是陪那個李恬兒來的吧?
“你為什麼跟邵立衡在一起?你們是什麼關係?”他表情嚴肅,迫切想知道答案。
邵立衡?什麼關係?對啊,她跟邵立衡是什麼關係?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她住在他家,應該算是房東與房客的關係吧?
“邵立衡他是我房東。”她總算捋清了關係,老實說。
“房東?”葉子抒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
她是在拿他當三歲孩子耍嗎?房東會隨意給房客三十萬?會大白天的陪房客逛商場?五年了她這個撒謊的毛病依然沒改。
“楚小小,你是拿我當三歲的小孩嗎?”他怒不可遏。
“我真沒騙你,我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她不知道怎麼解釋。
總不能告訴他,她現在跟邵立衡一起養一個孩子,那孩子叫她媽媽,叫邵立衡爸爸。那個孩子其實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是邵立衡的親外甥吧。
“沒有最好,別怪我沒有提醒你,離邵立衡遠一點,他不是你惹得起的。”葉子抒跟邵立衡在商務會上見過兩次,對這個沒有太大的印象。但行內的人都知道邵立衡黑道發家,做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陰險至極。
葉子抒這是在關心自己?楚小小心裡一暖,與此同時內心一個聲音在吶喊,我TM也想離他遠點,那傢伙就是個變態,就是個瘋子,自己每天就像活在他的陰影之下,稍不留神還要被抓頭髮,扇耳光,掐脖子,地上拖行。她的境況比舊社會地主家的丫鬟還要悽慘幾分。
葉子抒地手機響了,他一手拽著楚小小,單手掏出手機,葉芸打來的,估計是想告訴他相親結果。他劃了一下手機,聽筒還未靠近耳朵,葉芸激動的聲音傳來“葉子抒,我看到他了,看到他了。”
葉芸激動地語無倫次,隔著手機葉子抒都能感受到她的聲音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