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軍政署歡心鼓舞的熱鬧場面不同,右翼王鶴錚府邸,此時氣氛壓抑得可以說讓人窒息。
天邊陽光很刺眼,有些過分的明媚,本是一副春暖花開朝氣蓬勃的景象,奈何卻因為廣場中那位老人變得‘烏雲密佈’,佈滿了陰霾和心如死灰的悲憤。
廣場上相對而立著兩波人,中間則橫放著一臺透明的罐狀儀器,鶴錚看著儀器中的躺著的兒子,一張老臉從措愣到不可置信,從悲痛欲絕道最後的猙獰激憤,很難想象,一個人可以在短短的一瞬,會有這麼多的表情變化。
艾希一直都是個善良的女孩兒,哪怕對鶴軒恨之入骨,她也沒有做出什麼虐殺凌遲之類的行為實施報復,只是簡單的用劍刺穿了他的心臟,現在鶴軒的死狀並不可怖,倒是像睡著了一樣。
鶴錚會有這種反應也並非不能理解,白髮人送黑髮人,送走的還是自己嘔心瀝血培養了兩千多年的兒子,這一刻什麼城府定性,誰又能保持得住呢?
看著對面這個瞬間蒼頹了很多的老人,不免讓人感到為他可憐。
可憐?不,鶴錚一點都不可憐,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像他這種喜歡剜門心思算計別人的傢伙,就該這麼對他,讓他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做不作就不會死的道理。
“是你對吧?是你殺死了我的軒兒!!”
鶴錚瞅著華臻,雙目中佈滿了血絲,眼神狠厲如刀,聲音低沉嘶啞,有如來自九幽的惡鬼一般,冰寒的讓人靈魂都要顫慄,再也不復以往的神情倨傲,擇人而噬。
所以說有些人就是這般可笑,算計別人時怎麼陰險怎麼來,臉上掛著的總是那種待看別人下場的陰惻惻的冷笑。
可是當算計失敗,付出慘重代價後,他們就會變得心態失衡,拿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質問嘶吼,這種人真的一點不值得可憐。
“此次與霍頓烈陽等文明交戰,鶴軒以身做餌,為我們第六軍爭取了足夠的圍剿時間,征戰勝利當屬首功之臣,他的死我也感到很難過。”華臻嘴上這麼說著,可臉上卻沒有半點的悲傷可言,“還望右翼王大人能夠節哀順變。”
鶴錚如何會信這種鬼話?事情的經過具體怎樣他心中清楚無比,拳頭捏的咯咯直響,雙眼睛兇光閃閃,充滿了怨毒之火。
“我宰了你!”
他再也控制,抽出身邊扈從腰間的長劍就向著華臻撲來,鶴軒是他的驕傲,是整個家族的希望,現在就這麼被眼前的小崽子摧毀了,作為人父,只有將其手刃,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
此時的他,已經完全顧不得自己,還有華臻的身份。
“鏘!”
“嘭——!”
鶴錚剛有動作,一直在華臻身後戒備的羅吉就有了反應,搬運出長劍飛身相迎,然而面對鶴錚,雙方實力差距巨大,只是一個照面,就被擊飛了出去,在廣場上拖行老遠。
“鏘!”
又是一聲巨大的金鐵交鳴,卻是安德烈在鶴錚攻擊即將臨身華臻時,將其攔截下來。
地面因二人碰撞變得皸裂,土石受衝擊的影響四散崩裂,廣場上的那些扈從侍衛們見此,或是抽出或是搬運出長劍,將華臻四人圍在中間,一時間劍拔弩張。
華臻屈指彈了彈沾在身上的灰塵,看著臉色陰翳的鶴錚,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將擋在身前的古斯格開,問道:“右翼王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好心幫您把鶴軒帶回,不讓他客死異鄉,您難道不應該感謝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