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最近的流言,陸徵祥身為首相不可能不知道。
甚至對於建源銀行和金州銀行,陸徵祥也不是毫無辦法,就算是建源銀行和金州銀行有後臺,陸徵祥只需要一個行政命令,再大的後臺都要乖乖就範。
那麼之所以拖到今天不處理,估計陸徵祥也存著鬧到秦致遠這裡,讓秦致遠仲裁的意思。
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銀行是實現經濟社會協調發展最重要的社會工具,同時也是配置資源與社會財富的最重要工具——第一條,蘭芳境內所有銀行應該由蘭芳政府統管,任何個人或者團體不得私自成立銀行——”加斯帕德不疾不徐娓娓道來,黃博涵就目瞪口呆。
蘭芳立國之前,黃博涵名下就有一間私人銀行,蘭芳成立後,秦致遠以黃博涵名下的銀行為基礎,創辦了蘭芳皇家銀行。
既然掛著“皇家”兩個字,肯定要和黃博涵脫離關係,但黃博涵名下的產業也有大量的資金出入,於是黃博涵另起爐灶,這才有了建源銀行。
其實此時各國都一樣,對銀行業的管控並不嚴格,銀行也是良莠不齊,美國在上一次經濟危機的時候倒閉的銀行就有近千家之多。
相對來說,蘭芳的情況還要好一點,蘭芳境內“皇家銀行”一枝獨秀,其他銀行的規模並不大,這也是秦致遠加強控制的結果,秦致遠可不想把銀行弄得多如牛毛,那樣蘭芳的金融有失控的危險。
現在秦致遠準備更進一步,全面取消私人銀行,把所有的銀行全部收歸國有,這既能加強對蘭芳經濟的控制,又能警告黃博涵一系這段時間的小動作,真是一舉兩得。
黃博涵和陸徵祥都是人精,加斯帕德剛宣佈完第一天,黃博涵和陸徵祥就明白了秦致遠的用意。
對於秦致遠的這個做法,陸徵祥當然是舉雙手贊成,或許這也正是陸徵祥想要的。
對於黃博涵來說,秦致遠的這個決定就有點苦澀。
華人世界私人銀行的歷史也是由來已久,從以前的錢莊、票號,一直到近現代的銀行,這些金融機構在經濟體系中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擁有一傢俬人銀行,對於黃博涵來說意義重大,建源銀行不僅是黃博涵經濟實力的體現,更幫助黃博涵募集資金,否則陸徵祥也不會找建源銀行拆解資金。
把建源銀行收歸國有,這不僅會給黃博涵造成經濟上的損失,最重要的是這建源銀行被收歸國有後釋放出的一個訊號,這給人的印象是秦致遠在針對黃博涵,這對黃博涵經商或者是競選首相都會產生不良影響。
“重建後的銀行統稱為‘蘭芳國立銀行’,下屬工、農、建、蘭四大銀行,分別負責城市、農村、基礎建設投資、對外貿易等方面——”加斯帕德繼續介紹,並沒說誰來管理“國立銀行”,看來這個職位是為加斯帕德量身定製的。
秦致遠就是把共和國的銀行體系直接搬到蘭芳來,其實分門別類沒多大必要,二十一世紀的共和國雖然也有名稱上的差別,實際業務已經很模糊,功能都差不多。
秦致遠弄得這麼麻煩,主要是考慮到銀行業的健康發展。
在銀行業中引入競爭關係有利有弊,有利的一方面是會逐漸提高銀行的“服務”意識,促使銀行更好的為客戶服務,不利的一方面是銀行會為了業績不擇手段,在一定程度上會引發惡性競爭。
秦致遠不在乎惡性競爭,總得要吃過虧才能長點記性,再說還有“國立銀行”統籌監督,就算是有“惡性競爭”存在,也不會“惡”到哪兒去。
等加斯帕德唸完《銀行法》,秦致遠才好整以暇開口:“都有什麼意見?說說。”
“臣沒意見,隨著咱們蘭芳的經濟發展,設立《銀行法》勢在必行,現在有些個銀行就不怎麼規矩,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政府的聲譽,老百姓可不會管銀行是私人的還是國有的,老百姓只會認為只要有問題出現就是政府監管不力,所以一定要在源頭上控制問題——”陸徵祥這會兒話多,看來這段時間,陸徵祥心裡的怨氣確實積攢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