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蘭芳幣不行,日元最大面額是一萬,但是數量極少,這還是日本國會發行的貨幣,大正時代使用的貨幣都已經作廢,現在最常見的日元是一元紙幣,想買個饅頭就要拿一沓子,實在是不方便。
日本國會發行貨幣就是為了噁心日本人,一萬面值的日元和一元面值的日元是最常見的,中間面值的貨幣極少,問題是中間面值的貨幣才是需求量最大的,這其實也是逼著日本人使用蘭芳貨幣。
一天十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字,蘭芳駐日司令部僱傭的日本勞工薪水是每天每人一元,就這樣東京市民還趨之若鶩。
這麼看起來,那些老頭老太太沒幾個人能回家,他們估計都要面臨著發配北疆區的命運。
“這個標準可有點高,咱們的戰士們每天的伙食費才一塊錢——”楊楷還是有點咋舌。
每天一塊錢的伙食費已經不少了,蘭芳駐日司令部是統一採購物資,這都算是批發的,而且還是內部價,不說別的,每天都能見到葷腥還是能保證的。
說心裡話,楊楷對於吉拉爾丁還是很羨慕的,吉拉爾丁收的這個錢是不用入賬的,全部都進了“秦軍團”的小金庫,“秦軍團”成立也不過半年多,在沒有要求一分錢財政撥款的前提下,現在已經裝備了汽車和裝甲車,這樣的財大氣粗連楊楷都心折。
當然了,這個十塊錢也只是個幌子,實際用到這些人身上的有個一兩毛就不錯了,“秦軍團”的監獄伙食比豬食強點有限,反正是趕不上東京市普通居民的生活水平。
“該!”吉拉爾丁估計是有點嫌少。
吉拉爾丁的話音剛落,突然就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
這聲音就像是遠洋貨輪行駛在海洋上時,船上金屬發出的軋軋聲;又像是風暴來臨之前的滾滾悶雷;更像是風暴來臨時風暴中心的狂風呼嘯;又有點像是裝甲部隊開進時的發動機轟鳴聲。
“這幾天是怎麼回事——”楊楷抽了兩下鼻子,聞著空氣中的硫磺味道非常不滿。
“不對——”吉拉爾丁剛開口,突然就感覺腳下的地面在劇烈顫抖。
“地震——”吉拉爾丁僅僅是隻說出了兩個字,然後就被劇烈的抖動甩倒在地。
“快走,快走——”關鍵時刻,楊楷還是很靠譜,雖然腳下的地面就像是被人猛烈敲擊的鼓面一樣劇烈抖動,楊楷還是半蹲著把摔倒在地的吉拉爾丁拉起來。
蘭芳駐日司令部使用的多是木質結構的住房,包括吉拉爾丁的辦公室在內也是木質結構。
木質結構的住房還是有好處的,在劇烈的震動中,雖然房子搖搖欲墜,終究還是沒有倒塌,不過歪斜卻是無法避免,房間內的陳設也是東倒西歪,楊楷出門的時候被從牆上掉下來的相框砸中了腦袋,頓時血流滿面。
“姐姐——”蘭子櫻的反應也夠快,地震發生不過三四秒,蘭子櫻已經從停車場衝到吉拉爾丁門口。
剛剛出門,就在吉拉爾丁和楊楷、蘭子櫻她們對面不遠處,駐日司令部儲存彈藥的彈藥庫突然爆炸,巨大的橘紅色火光沖天而起,緊跟著就是撲面而來的衝擊波,吉拉爾丁她們又被重重的推回房間內。
“快走,快走——”楊楷這一次沒有很快站起來,楊楷的左腿以一個很詭異的角度對摺在一起。
剛才楊楷摔倒的時候摔斷了腿。
嘴角也已經有血跡的吉拉爾丁不猶豫,抓住楊楷肩膀上的衣服就往門外拖。
“你們走,你們走——”楊楷還有掙扎。
“閉嘴!蘭芳軍人絕不放棄同伴!”真難為吉拉爾丁居然還能說這麼長的話。
其實這會兒整個東京都已經陷入混亂,駐日司令部也是亂作一團。
軍人們還是訓練有素,面對人力無可抗拒的大地震時還能開展自救,到處是相互攙扶驚魂未定計程車兵,還有人正在變成一片廢墟的房子上搜救,更多的人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跑試圖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有些女兵已經開始哭泣。
“吉吉——穩住局面,要防止有人趁機作亂。”血流滿面又斷了腿的楊楷沒有忘記工作。
“吉吉”,楊楷知道吉拉爾丁的這個暱稱,不過從來沒有使用過,這經歷過生死關頭的相互扶助,楊楷很明顯已經具備了使用這個暱稱的資格。
類似“地震”這樣的天災,其實很容易就會讓人聯絡到“天譴”上,大正一家子剛死嘛,如果某些有心人利用這個事興風作浪,肯定會有一定市場的。
吉拉爾丁也沒有反對,不過也不擔心,官字兩張口,就看你怎麼說了:“天譴——哼哼,就算是天譴,也不是對著咱們蘭芳來的!否則為什麼地震發生在東京?而不是發生在椰城或者是泗水?”
吉拉爾丁說的好有道理,楊楷居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