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談判代表步入會場之後,氣氛馬上劍拔弩張。
“無恥!”恩哥拉爾明顯是認識黃富貴,這一句連黃富貴帶秦致勝一起給罵了。
“無恥之人罵誰?”黃富貴下套。
“無恥之人罵你!”恩哥拉爾馬上往下跳。
黃富貴不再廢話,笑嘻嘻的一臉得意,在秦致勝身邊坐下,沒忘幫秦致勝拉開椅子。
看黃富貴如此做派,秦致勝臉上簡直是大寫的懵逼,哪怕是一家人,要不要表現的那麼明顯啊?
黃富貴也意識到了自己狗腿行為的不妥,一臉訕笑連連唸叨:“習慣了,習慣了……”
“我習慣你妹哦!”秦致勝簡直想破口大罵。
罵歸罵,談還是要談,等所有人全部就坐,恩哥拉爾宣佈要求:“……蘭芳公司的行為是對現有秩序的破壞,是對整個西方文明國家的挑釁,更給東印度居民帶來深重災難,使東印度社會動盪,居民流離失所……因此,蘭芳公司必須馬上解散,當地政府將會考慮重新修改法律,賦予各民族平等的權利……”
巴拉巴拉半個小時,恩哥拉爾念得口乾舌燥,別人聽得昏昏欲睡,黃富貴甚至和秦致勝開始研究桌上的桌布是棉質還是沙質。
漫天要價,落地還錢,哪怕是國與國之間的談判,跟菜市場大媽智鬥小販差不多。
等恩哥拉爾唸完,黃富貴也宣佈要求:“……蘭芳公司並不反對各民族和平共處,但殖民政府的傾向太過明顯,已經失去了婆羅洲人民的信任,蘭芳公司作為婆羅洲人的代表,堅決反對腐朽落後的殖民政府……因此,殖民政府必須結束在婆羅洲的殖民統治,由婆羅洲人自己決定自己的命運……”
“無恥!你們是哪門子的東印度人?對於真正的東印度人來說,你們同樣是外來者,有什麼資格代表東印度人?”聽完黃富貴的陳述,恩哥拉爾忍不住怒罵。
“你特麼才是無恥!老子就算不是純種的婆羅洲人,好歹和婆羅洲人沾點邊,你們算是哪門子婆羅洲人?一群二流國家的破落戶,只知道從婆羅洲吸血的寄生蟲,你們就該下地獄!”黃富貴罵起街來詞彙豐富。
“艹,你個臭不要臉的!”恩哥拉爾抓起面前的咖啡杯向愛黃富貴砸去。
黃富貴翻譯出身,雖然當了一年多的兵,卻從來沒有摸過槍,一時不防居然被咖啡杯砸中胸膛,黑乎乎的咖啡濺出來,濺得黃富貴滿頭滿臉都是,映著黃富貴又驚又怒的臉,真是有莫名的喜感。
“哇哈哈哈哈……”看黃富貴如此狼狽,恩哥拉爾心懷大暢,指著黃富貴哈哈大笑。
別人都沒笑,反而用憐憫的眼神看恩哥拉爾。
秦致勝甚至把手邊的茶壺往黃富貴的方向推了推。
恩哥拉爾這才感覺到不好,正欲起身躲避,已經躲閃不及,一壺濃茶劈頭蓋臉澆在頭上,幾根茶葉頂在恩哥拉爾的腦門上,看上去更是滑稽。
直到此時,與會的英、法代表菜假惺惺的說幾句“莫傷和氣”之類的話。
因為前段時間荷蘭人的走私行為,英、法兩國看荷蘭人都不順眼,再加上秦致遠的哥哥赫然在座,英、法兩國的代表又怎麼可能會給荷蘭人好臉色。
雙方條件差距實在過大,根本沒有調和的餘地,於是第一天的談判沒有任何成果。
歐洲和東南亞是有時差的,散會的時間是巴黎時間下午11點,到了婆羅洲就成了下午六點。
當天晚上,“蘭芳”公司馬上開始了新一輪攻勢,等到談判重新開始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三天,顧興邦佔領椰城,把荷蘭人趕出爪哇島;關建元完全佔據西加里曼丹和中加里曼丹,開始進攻東加里曼丹;董子時攻克南蘇拉威西和中蘇拉威西,荷蘭人被趕到東南蘇拉威西以及被蘇拉威西;董子時進展最快,他已經攻佔了阿魯群島,和巴布亞島隔海相望。
這三天之內,荷蘭人數次要求開始談判,卻都被黃富貴拒絕。
黃富貴的理由很簡單,他在第一次談判中被咖啡燙傷了,現在需要治療。
恩哥拉爾欲哭無淚,治療你妹啊?老子才是滿頭包好不好?
恩哥拉爾要哭也只能在阿姆斯特丹哭,因為談判進展不利,荷蘭人更換了談判代表,新的談判代表叫維拉爾杜姆。
於是在一月中旬,談判重新開始。
這一次,荷蘭人面對的形勢更加惡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