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打完這一仗,老子一定斃了你!”陳永福暴跳如雷,但隨即就開始用嘶吼下達命令:“火力掩護,掩護,所有人,火力掩護……”
眼前一片血紅,因為有淚水,看東西有點朦朧;手心裡全都是汗漬,黏糊糊的有點抓不穩步槍;耳邊劃過子彈穿破空氣的“咻咻”聲,身邊不斷有炮彈在爆炸,鄭經卻幾乎都感覺不到,只聽得到自己心臟如雷般的跳動聲。
身邊的戰士不斷有人倒下,腳下的路坎坷不平,腳上的軍靴上沾滿了泥巴,鄭經幾乎是手腳並用往前衝。
看上去不像是衝鋒,倒像是趕著去投胎。
為了防止手中的步槍滑落,鄭經把肩帶挽在手上,把自己和步槍牢牢地捆在一起。
“烏拉……”面前突然閃出一名老毛子,這傢伙滿臉的大鬍子,紅色的鼻子非常顯眼,面目有點猙獰,表情是扭曲的,就這麼端著步槍對準鄭經來了個突刺……
鄭經和他哥哥鄭大力一樣,自幼練的是鷹爪拳,鄭經或許打不過鄭大力,收拾一兩個毛子還不在話下。
面對急刺過來的刺刀,鄭經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手中的步槍一撩,順著勁一抹來了個閃身突刺……
“豁……”
刺刀入體的聲音很難形容,就像是餐刀切黃油,又像是一拳打碎了個爛西瓜,更像是從十米懸崖縱身一躍跳入深潭……
無論如何,當鄭經把刺刀刺入這個老毛子的身體的時候,當鄭經看著這名老毛子痛苦掙扎的時候,當鄭經看著這名老毛子眼中的色彩漸漸淡去的時候,那一瞬間生殺予奪盡在我手的感覺徹底點燃了鄭經體內的狂暴因子。
“殺……”鄭經發出一聲更加瘋狂的嚎叫,手中的步槍順手一擰,那名緊緊抓住槍身的老毛子就像是被放空血液一樣軟下去,鄭經往前輕輕一鬆,感覺槍口已經觸及那名老毛子的胸膛,然後閃電般的拔出來。
鮮血頓時狂湧而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紅了那名老毛子胸前的衣服,殷紅色的血暈越來越大,一直放大到極致,鄭經抬頭看,視線所及,全部都是血色……
“烏拉……”又是兩名毛子撲過來。
鄭經沒有任何猶豫,手中的步槍撥開一柄刺過來的刺刀,側身閃過另一柄刺刀,橫起手中的步槍,狠狠地一槍托就砸在一名老毛子的臉上。
“噗……”
這次真的就像是一拳打碎了一個爛西瓜,那名老毛子的鼻子被打的凹進去,被折斷的鼻骨深深刺入腦垂體,那人一聲不吭的就軟倒。
真正的一擊致命。
另一名毛子還沒有回過神來,手中的步槍還保持著刺出的姿勢,脖子上喉結處突然遭到重重一擊,就聽“喀拉”一聲,就像是一把抓碎了一個雞蛋,又是一條生命逝去……
無數藍灰色服裝計程車兵衝入樹林,和無數灰色服裝的身影糾纏在一起,用牙咬、用石頭砸、用刀捅,窮盡所能,竭力致對方於死地。
戰爭,該死的戰爭!
直到許久以後,哀嚎聲和怒吼聲漸漸平息,廝打聲歸於平靜,沸騰的小樹林恢復死寂,濃重的血腥味瀰漫開來,屍橫遍野,慘不忍睹。
“行,真看不出,你小子還有股狠勁,行,咱老陳認你這個兄弟……”陳永勝拍著鄭經的肩膀大笑。
此時的鄭經,耳朵不見了半個,現在血漬已經凝固;臉上也不知道是被樹枝還是被刺刀劃出一條血痕,還好並不太深,如果悉心治療應該不會留下疤痕;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上面滿是破口和血痕,既有鄭經自己的,又有那些老毛子的。
就在鄭經衝進樹林之後,鄭經一路狂奔,一直殺到俄羅斯人的迫擊炮陣地上,這段大約200米距離的路途上,沿途倒下了最少30名俄軍士兵,都是一擊致命,沒有絲毫還手之力。
聽到陳永勝的稱讚,鄭經漠無表情的抬眼看陳永勝一眼,輕輕地念叨一句,然後繞開陳永勝向著裝甲車的方向走去。
如果不是陳永勝的耳力足夠好,陳永勝根本就聽不到鄭經在唸叨什麼。
看著鄭經的背影,陳永勝張張口想習慣性的罵一句,但卻沒有說出話來。
鄭經的背影單薄而又寂寥,或許是在剛才的戰鬥中,鄭經的身體受了點傷,又或者是因為激動之後的虛脫,鄭經看上去有點踉踉蹌蹌。
一名醫護兵跑向鄭經,想扶住鄭經幫他檢查一下。
鄭經微微搖頭,虛弱但堅決的拒絕了醫護兵的幫助。
就這麼拄著那支步槍回到裝甲車旁。
“我沒有兄弟!”
鄭經這麼回答陳永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