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麥克塔維什被子彈重重的推到後面的石壁上,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哪怕是中彈,麥克塔維什也沒有停止射擊。
啪、啪……嗒
槍聲依舊清脆,好在打光最後一發子彈之前,最後一名德軍突擊隊員也被擊倒。
或許是聽到撞針擊空的聲音,那名斷腿的德軍士兵回頭喊了一嗓子,然後不顧一條腿已經無法用力,奮然彈起將想要撿槍的麥克塔維什撲倒在地。
於是兩個人在地上翻滾廝打,拳拳到肉,無所不用,力求至對方於死地。
德軍突擊隊員斷了一條腿,他無法充分發力實力大打折扣。
麥克塔維什已經被人追了十幾公里,體力已經衰竭,此時是最後的餘勇。
雙方竟然是不分勝負。
狹窄的山洞裡迴盪著粗重的喘息聲,以及發力時的怒吼聲,夾雜著痛苦的悶哼聲,互相糾纏,良久方息。
山洞外,二十多名德軍士兵呈半圓形包圍著洞口,彷彿沒有聽到洞內剛才的廝打聲,就這麼安靜地圍在洞口。
過了足足半個小時,一個人影出現在洞口,剛到洞口,那人就直接撲倒在地上,再無半點動靜。
那人身上的衣服是德軍制服。
這個人是麥克塔維什,他之所以拖延這麼半天,一方面是那名德軍突擊隊員確實難纏,另一方面就是要換衣服,好瞞天過海。
一名佩戴少尉軍銜的軍官表情複雜,對著身邊的人做了個手勢,幾名士兵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兩個人駕著那個倒伏在洞口的傷員往外走,又有幾名士兵小心翼翼的往洞內搜尋前進。
三步、兩步、一步……
眼看就要擦身而過,麥克塔維什心中暗喜,過了這一關,又可以逃出生天,現在已經是夜晚,麥克塔維什有足夠的把握消失在山野間。
就在即將擦身而過的時候,那名少尉重重的拍了拍麥克塔維什的肩膀。
有那麼一瞬間,麥克塔維什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
“老麥,辛苦了!”那名少尉湊到麥克塔維什的耳邊輕聲說。
漢語,這居然是漢語。
在科西嘉島上參加過漢語培訓的麥克塔維什當然能聽得懂這句話,特別是那句“老麥”,真是前所未有的親切。
七月二十號,魯登道夫被人從遠距離狙殺,殺手使用一支德國毛瑟工廠生產的98B式步槍。
恐怕魯登道夫怎麼都想不到,他會死在一支由德國人生產的步槍下。
當然了,更令魯登道夫想不到的是,就是一名德國人策劃了對他的謀殺,而且還是一名皇室成員。
聽到這個訊息後,秦致遠獨自坐在指揮部,整整一天沒有出門。
魯登道夫原本應該死於1937年,但現在卻死在1918年,這表明,在這個時空中,有些秦致遠非常熟悉的事未必會發生,有些秦致遠曾經如雷貫耳的名字也未必會出現。
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聽到魯登道夫遇刺的訊息後,巴黎和倫敦陷入狂歡,幾乎所有人都湧上街頭,為這個訊息振奮。
據統計,當天巴黎的酒水銷售比平常足足翻了兩番。
當訊息傳到柏林的時候,據說威廉二世先是漠然呆立了一個小時,然後召集內閣大臣,宣佈了魯登道夫的死訊,隨後命令將魯登道夫的靈柩運回柏林,以國葬的禮節下葬。
又有小道訊息,當天晚上威廉二世在宮內非常高興,他難得的喝了點酒,然後帶著愉快的心情入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