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聽人說“蓋棺定論”,似乎只有到了“蓋棺”的時候,才能對這個人的一生作出評價。
但哪怕是“蓋棺定論”了,結論也不定就是完善的。
其實所有人都有一顆愛國心,不管他們的立場如何。
老雷諾想扯尼維勒的後退,並不是老雷諾不愛國,而是老雷諾認為既然尼維勒和保羅拯救不了法國,那麼就應該換個人來試試,那麼在尼維勒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之前,把尼維勒搞下臺,是最符合法國利益的做法。
克里蒙梭和福煦、利奧泰不這麼看,福煦和利奧泰身為軍人最討厭兩面三刀且不說,單說克里蒙梭,他就接受不了老雷諾的這種想法。
在克里蒙梭看來,政治就是一個權利遊戲,只要政府存在,那麼克里蒙梭就有機會實現自己的理想,一旦這個基礎不復存在,那麼縱然是天縱之資也是枉然。
如果克里蒙梭在臺上,他一定不希望有人從背後捅他的刀子。
由己推人,當克里蒙梭上臺的時候,克里蒙梭固然可以把法國帶到自認為正確的道路上。那麼當克里蒙梭沒有上臺的時候,克里蒙梭也會遵守遊戲規則,不使用突破底線的方式獲得權力。
一旦那樣做,克里蒙梭將會被所有人所拋棄,再也不會獲得遊戲資格。
就想勞合·喬治那樣。
“如果您堅持,那麼我們就只能被動等待。”老雷諾很無奈。
老雷諾有錢,但是老雷諾沒有政治資源,議會成員們不會允許政府中出現一個政經結合的怪胎,那往往會引發另一種形式的災難。
就想百年前的拿破崙一樣。
“那麼我們就等待,當需要的時候,機會會降臨的。”克里蒙梭堅定。
“在那之前,我們總要做好準備。秦,特別是你,我有預感,你的部隊要隨時做好準備。”利奧泰的預感不太好。
“現在就已經做好準備了,但如果想準備的更好,我還需要更多的裝備。”既然有機會,秦致遠就不會客氣。
“裝備不成問題,如果要裝備給半年後才能上陣的美國人,我寧願現在都給你。”利奧泰滿腹怨氣。
美國人參戰,給了英國和法國很大的信心,但是隨著美國人到達歐洲,英國人和法國人發現這種信心也不是太足。
美國人的部隊全部都是新組建的,士兵們空有萬丈豪情,卻沒有和激情相匹配的作戰技能,因此潘興堅持,對這些美國士兵要最少進行六個月的訓練,才能把這些美國士兵派上戰場。潘興同時還堅持:現代戰爭完整、平衡、獨立的最小作戰單元是100萬人,如果考慮其他因素,要計劃周詳最少要三倍於這個最小作戰單元,也就是300萬人。
這種思想的主導下,潘興帶領美國人抵達歐洲之後,並沒有馬上投入戰鬥,而是先要進行一段時間的訓練,才能承擔作戰任務。而訓練中所需要的裝備以及教官,都要由法國人提供。
“昨天那位巴頓先生來到我的工廠,開口就要5000輛坦克。我的上帝,現在每個月只有不到300輛的產量,如果滿足美國人的要求,等於是1919年之前所有生產的坦克都要裝備給美國人,我懷疑到那個時候戰爭早就已經結束了。”老雷諾也不無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