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殺心之路,唯有意志最堅定的人,才可以對抗種種慾望,四平八穩的走過這百步距離。
但是意志如蘇銘般堅定,卻也是付出無比大的犧牲才艱難的走來,蘇銘自己都快要忍受不了這條路上的險惡。
有很多次,蘇銘自己走的時候都快要堅持不住,但是那些個無比難捱的歲月,他都堅持了下來。
而這百步距離,他走的可以說是很想死的!
是的,想死!
蘇銘走在這百步的感受,就如同是十天十夜不睡覺的凡人繼續勞作,那種精神、心理、肉身的多重痛苦發作下來,便是讓他極為的想死。
所幸的是,這一百步,蘇銘走完了。
當他鎮定的站在國主身後時,那國主也不禁是側著頭,他意味深長道:“你很了不起,作為一個半步魂嬰境修士能走到這裡,繞是我這樣的眼光,對你也是刮目相看了。”
蘇銘眼神微微眯了一下:“閣下謬讚了。”
“謬讚?!”國主搖了搖頭,冷笑道:“生死路都能走過來,你當得起這樣的謬讚。”
而他的臉色在下一刻也變得無比之陰沉:“可是你知道何謂生死路,何謂這困局呢?!”
國主的話,讓蘇銘一瞬間深吸了一口冷氣,他目中有著很辣之意,嘴角帶著一抹嘲弄的道:“那我的確是不太清楚,恐怕還得勞煩閣下講解一番了。”
“哈哈哈!”國主笑的前俯後仰,那面色也變得平靜了下來,淡漠道:“隨我進來吧。”
“既然有些事情,你這麼想知道,告訴你一些,怕是也沒有什麼。而我這個人,一向是極其喜歡和將死之人聊天的。”
國主笑了笑,旋即走入了這茅草屋中,蘇銘眉頭壓了壓,嘴角抿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他亦然是跟著走了進去。
在這個一前一後跟著走入的過程中,蘇銘心中更是有些忐忑的,他不能保證將來會出現什麼,但他能做到的了卻是有著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做好一切準備。
這國主的確詭異,但他不怕,他想要做的事情,或許是弄死蘇銘,而蘇銘也不是軟柿子,他自然是會用盡全力抵抗的。
只是雖然是用盡全力,但蘇銘亦然是無比緊張的,他眼瞳之中有著無比冷傲的神情,而他要做的,自然是不讓自己被殺。
就是這麼一個跟著走入茅草屋的過程中,蘇銘雙拳狠狠的緊握著,他更是下意識的深呼吸著,那一把九劫劍他更是緊握著,他早已是做好了關鍵時刻出劍的準備!
大不了就是拼死一搏,對嗎?!
而自己是什麼都沒有的,有著的,就是這一條命了。
而自己這條命,他們最初都說自己是賤命一條,哈哈,自己有在乎過嗎?
在這壓根就不被看好的情況之下,自己到底是用盡了何等的努力奮鬥,這才擁有了今日的一切!
而前世的自己,在得到這把永世強大的九劫劍刃的時候,是一個怎樣的人呢,不過是一個窮困潦倒的人罷了,而那個時候的自己,又過著何等非人的困苦待遇生活……
蘇銘眼眶不知覺間便是紅通通著,而他的一顆心,更是在這種金剛鐵打的情況之下,變得無比的堅硬,他身體之中的這一腔熱血,更是變得無比的滾燙。
他永遠記著,自己是一個年輕人,是一個修真者。
而年輕的修真者,在這逆天而行的修真大道上,又該有著怎樣的活法呢?
蘇銘認為,自己不過只有艱苦努力這麼一條路,如此,方才能夠不枉此生!
想到這裡,蘇銘眼眶之中的那種通紅越發強烈,而他的鼻尖更是微微一酸,心理上極其不好受的。
是的,他蘇銘,沒有傘!
他如果有傘,那什麼都好說,可是他沒有傘!而一個沒有傘的年輕人,卻又從頭到尾遭遇著這樣的威脅,他至始至終都有著生死的危險!
深吸了一口氣後,蘇銘緊緊握著那把劍,以及那一雙鐵拳,而他走入了茅草屋的那一瞬間,更是突然間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預兆感,這種危險至極的第六感,讓他無所適從,可就在這內心之中都是極其彷徨的時刻,蘇銘緊緊咬著牙,他硬是頂住了。
就在這壓根就快要讓任何修真者都崩潰的壓迫感下,蘇銘咬著牙,右手緊握著那把鐵劍,直直的穿了過去,而在那什麼也看不見的幻象之中,蘇銘心理更是經受了無比強烈的煎熬,他默默的走著,漸漸的,他對於一切都習慣了。
他腦子裡不再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他走著走著,突然間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提劍而起,那一劍只聽得一道鏗鏘有力的檫的聲音響徹而起,旋即無數的冰冷寒意,可怖肆意的翻滾而出,這種極其恐怖的寒氣,讓的他只覺得脊背之處無比的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