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反感易心靈驕橫、任性的胡來,易成和茂銘的放任更是讓他氣憤。好在易心靈並沒有繼續來煩他,一連兩天,易心靈都只是禮貌性的來問安,口中尊稱的也只是聖使,雖然也帶來了補品湯汁,但也只是放下就走。
布瑤兒往往是等到易心靈走後才來。照顧米澤是為報恩,雖然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但總的做點什麼她才能心安,所以她承下了照顧米澤。這一點連老帥都支援。所以即使米澤冤枉了她,她還是接著來了,也為了顧忌米澤的感受,她故意錯開了易心靈。
她端來了醫官熬製的湯藥。
米澤以為布瑤兒不會來了,心裡空落落的,所以一見到人精神一振,忙起身相迎:“這些天多謝九公主的照顧。”
布瑤兒把藥碗放在桌上說:“應該的。”
米澤接著說:“對不起,昨天的事是我不對。”
布瑤兒淡淡的說:“沒事。”
她自覺的覺得照顧米澤是自己的義務,但這不是說她可以做到被冤枉而沒有脾氣。她不鹹不淡的話讓氣氛尷尬起來。米澤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好休息。”丟下這麼一句話,布瑤兒轉身走了。
苦悶的米澤把那些補品湯汁和藥汁當成發洩物件,發狠一股腦兒全喝了。因為他受了重傷,需要靜養,所以他的屋子就在主樓背後,是一處偏院,安靜,同時又離不遠,便於住在主樓的布奉保護。米澤悶的慌,他喝完藥汁、湯汁實在是坐不住了,就想出去走走。
他還沒起身,屋子的門突然“吱呀”一聲又被推開。米澤還以為是九公主又回來了,抬頭一看,卻失望的發現是布奉。
看到米澤的模樣,布奉笑著說:“怎麼,不歡迎?”
米澤忙起身相迎,賠笑說:“師叔,您怎麼來了。”
“有事找你。”說著布奉進了屋。
兩人坐定之後,布奉又為米澤檢查了一番傷勢。檢查完,布奉說:“你的傷勢已無大礙。我有一套使火的心法,如果你有興趣,我可以傳你,或許能對你有所幫助。”
這些日子,有天仙的人兒圍著米澤轉,把他美的忘了自己是個短命的人。布奉這席話把飄到天上的他瞬間打到了地上,心裡呼啦一下鑽進了一隻秤砣,沉的要命。而布奉的心法,也沒能打碎這隻秤砣,反而被秤砣趕到了角落裡,讓他提不起興趣。
布奉見他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又說:“炎獸的本命火詭異,我的心法確實對它無用,不過感應它的存在還是沒有問題的,這樣你至少不會像這次一樣摸不清自己的身體情況,這應該也能幫到你。”
那“秤砣”終於碎了一角,米澤抬起頭來看著布奉說:“能感應它的存在也好,那就謝謝師叔了。”
布奉說:“你這小子,還沒到生死時刻,就這麼一蹶不振了?那個十歲就能爬上仙原石壁的豪氣娃兒去那了?莫非我看走了眼?”
米澤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啪”的一聲終於把心裡那隻秤砣徹底打碎,起身給布奉行禮:“師叔教訓的是,弟子一時糊塗,竟然被一縷煙火擾了心境,差點迷失不知!與其被動,不如主動出擊,想吃我,我就先吃了你!”
布奉撫掌而笑:“對咯,這才不愧是我仙原弟子!不過,你可也千萬不能小看了不死火,不到最後時刻,不可胡來。”
“弟子明白,不會拿生死開玩笑。”
布奉站起來,讓米澤把右手伸出來,然後把自己的手搭在米澤的手上說:“要開始了。”
見米澤點頭,布奉閉上了眼睛。
很快,米澤只覺的布奉的手心一熱,接著就到了自己的手心,緊接著一股暖流隨著他手上的經絡直衝上靈臺。他忙也閉上眼睛感受,發現那股暖流都是文字,然而那些文字越到後面越是模糊,最後面甚至看不見。
米澤詫異時,布奉已經睜開了眼,輕呼了一口氣說:“這是《火雲經》,分為兩部,前半部主控火,後半部則是化真元為火。你現在只需要前半部,希望能幫你找到辦法。化真元為火只會助長不死火,所以為了防止意外,我把後半部封印了,切記不要胡亂開啟封印。你的御氣術配上我的《火雲經》威力會倍增,所以我把後部給你留著。”說完他又強調了一句,“但是一定要清除了不死火之後再開封印,切記!否則會適得其反!”
“弟子謹記。”米澤又給布奉行禮,“謝謝師叔。”
“不用謝我。”布奉搖著頭說,“我也不知道這是在幫你還是害你。”
他說完起身就走:“以後有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
米澤忙起身相送。
出了門,布奉又自言自語:“我這樣做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