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中落葉,水中浮萍,無根可依,在風雨大作,電閃雷鳴中,飛沙風中轉,被萬千雷電穿身而過如渡劫,淬體的感覺,五雷轟頂,五內俱焚,頭暈目眩中,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雷球。
亮瞎眼的雷球銀光閃閃,周身被萬千銀蛇纏繞如張牙舞爪,一股勁風撲面而來,卻是滾滾熱浪,身體麻木的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來什麼,接什麼。
“轟!”
避無可避下擁抱驚雷,驚天雷鳴中銀光四射,青光四射,銀光一現照亮黑暗無邊,撕裂大地天空卻是一閃即逝。
而柔和青光的出現,清涼氣息如春風拂面,其中彷彿傳來虎嘯龍吟之聲,是自己依仗煉體五層皮糙肉厚硬接巨大的閃電光球,還是被青銅鼎卸去勁道,化為烏有,渡過一劫,一切都不重要了,當塵埃落定,他暈了過去,恰到好處的暈眩,是由於不堪重負。
被震暈,被炸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還活著,最先醒來的卻是麻木的手指,不知在雨水中泡了多久,他在氣喘吁吁中醒來。
大汗淋漓,渾身冒著熱氣,彷彿熱浪滾滾餘勢未消,就連大地上,雨水中,都冒著絲絲熱氣,如蒸籠,如溫泉,卻不是出浴。
而衣衫早就成為一堆碎布條,隨著他軟弱無力站起來,碎布條紛紛揚揚從身上灑落,最大的碎片還沒手掌大,而且像是被火焚過,烏漆墨黑。
衣不遮體,連鞋都沒了,堅不可摧的寶石腰帶也消失不見了,裝滿鯤鵬醉的大紅酒葫蘆也沒了蹤影,裝在腰帶內的靈石不見了,一夜迴歸窮困潦倒,讓他撓著頭髮,心中懊惱。
想著給胖頭魚的一萬極品靈石,這人啊,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天有不測風雲,該低調還是要低調,不能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了,以後多準備幾個籃子,免得到了一場空!
錢沒了再賺,有五品聞香鳥,不至於窮困潦倒,但沒酒喝的日子,會不會就此開始,難道要跑到魔國去找夷墨流風。
別的酒喝不慣,要不寡淡無味,要不軟綿沒勁,要不酸溜溜,要不一股酒麴味,還是鯤鵬醉好喝,入口如吞火,回味無窮下有回甘,一口剛好,兩口上頭,三口就可以洗洗睡了,否則後患無窮,說什麼不認識自個了!
赤條條,光溜溜,如新生兒般行走在荒涼地帶,腳下一片泥濘,鋒利碎石滿地,步履蹣跚,而且走一步退半步,這是要去哪裡?如行走在大荒中,寂寞空曠無邊,一個人的世界過於安靜,靜到可怕!
地面粗糙沙石尖銳無比,荊棘滿地坎坎坷坷如人生,但煉體五層皮糙肉厚,尖石甚至被一腳踏碎,雙手劈開生死路,也是身體強橫無比,經萬千雷火淬體,這煉體五層巔峰即將突破,但再來一次的話,被雷劈,估計小命就沒了。
藏在身體裡的靈丹妙藥都拿不出來,沒有補給,沒有靈氣的地帶,無論這裡是大海怪的脊背,還是神秘莫測的移動島,還是海中神鱉的背殼,都帶給他莫名的荒涼感。
荒涼源於自身的渺小,荒涼來自對前路的未知!
如行走在大荒中,四周灰濛濛一片,雖沒了風雨大作,電閃雷鳴,而陰沉沉的世界如鬼域,而且沒一個活物,甚至聽不見海中的波濤聲,似乎遠離大海,但風中的潮溼氣息鹹味,彷彿提醒著人們,這裡仍處大海中。
遠離大海,卻心生在大海中的奇異感覺,這裡是大海中的島嶼,還是隨著大海怪的移動,在汪洋大海中隨波逐流。
灰濛濛陰沉霧氣中,看著遠方巨大的陰影,其輪廓如山峰高聳,其邊緣參差不齊如怪石叢生,或林木高大鬱郁蒼蒼。
小島上有座山,該是最高處,登高一望,可俯瞰小島全貌,至於是移動島,還是大海怪,他心中拿捏不定,但強大的妖氣無處不在,讓此地平添幾分神秘色彩而心中困惑。
行走在亂石叢中,光溜溜如野人,而且什麼東西都取不出來,也只能用意念召喚靈獸,因為黑色丹丸的關係,所有的靈獸,都不是滴血認主的產物,因此不受這裡靈氣全無的限制。
十七隻撲天雕,七十二隻金鉤墨烏,用羽毛做一件羽毛服不是什麼難事,缺少針線的羽毛服稀稀疏疏。
撲天雕的羽毛如箭支,廓羽,尾羽,用飛羽在羽柄根部串聯,稀稀疏疏但通透,就像是茹毛飲血的野人,手裡缺把梭鏢,否則更像野人。
這裡不冷,只為遮羞,甚至穿著羽毛服有點熱,而且癢。
放出大群鬼饕鬄來,羽毛服上落滿了鬼饕鬄,黑裡透紅的鬼饕鬄們,為羽毛服增色不少,如鑲嵌寶石後亮閃閃,看上去,至少是個有錢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