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很久都沒睡個安穩覺的趙正,精神抖擻。
天色大亮時,他緩緩走出青石別院,青石別院執事張清林彷彿消失了,千呼萬喚不出來,而青石別院安靜異常,找來找去,更是除了自己外,沒有一個人。
昨晚山下坊市一遊,對靈劍宗做個初步瞭解,靈劍宗似乎走向衰敗,而明伊人是人心所向。
趙正打算去找明伊人,不知是不是令牌的緣故,踏上山路,雖禁制重重,但一路通行無阻。
沒有暗中監視的修士們,也沒有長空鶴唳,蛙聲蟬鳴,也許是明伊人提前給做了安排的結果。
如此甚好,沒必要像防賊一樣防著自己,對此,趙正並沒有遲疑,於重重濃霧中一路向靈劍宗所在地,那山高絕頂的靈劍峰而去。
如倚天抽寶劍般,靈劍峰沖天而起氣勢磅礴,如同一把利劍插天而去,半截隱於雲霧中,半截立於雲端之上,彷彿刺破青天。
靈氣化翼的速度,那是轉瞬即至,但立於雲端,俯瞰雲層下的靈劍宗,那亭臺樓閣,宮室廣場,紅花綠樹,被禁制護在其內的靈劍宗,就連花花草草之上都是靈光閃爍。
靈劍峰像一塊潔白的玉璧般光可鑑人,而外鬆內緊的靈劍宗禁空,要不是有令牌,估計飛不起來,也飛不到這裡。
隱於雲端之上,腳下的靈劍宗盡收眼底,但此舉如同偷窺,實屬禁忌,畢竟是外來客,是個無名無望的散修,而不是靈劍宗弟子,被人發現就不好說了。
靈氣化翼落下雲端,掠過山門走進靈劍宗,卻發現山門處空空如也,連個守衛都沒有。
雲山霧罩的靈劍宗內異常安靜,靜得有些可怕,此時的感覺,不是來到世間最大的修仙門派,無憂谷敗亡後靈劍宗最大,而是來到如冰海水宮般,空無一人的鬼域。
沒有人聲也就罷了,但山中卻連鳥語獸鳴都沒有,鳥雀們鴉雀無聲,萬獸噤聲,看上去,靈劍宗像是出了什麼問題。
此時貿然闖入靈劍宗,無疑是授人以柄,但心繫明伊人的安危,躊躇再三下,趙正還是越過石坊山門,進入靈劍宗內。
一路通行無阻,雖有禁制阻攔,但有令牌,在禁制光影一閃下,腰帶令牌上也是如輝映般靈光閃爍就能透過,但卻沒有一人上前詢問,讓趙正不明就裡。
當時在空中俯瞰靈劍宗時,就發現靈劍宗中異常安靜,此時置身其內,還是連個鬼影都看不到,讓他雙眉緊鎖。
拜訪靈劍宗,和潛入靈劍宗,那是兩回事,但獨自一人深入靈劍宗腹地,保不齊最後被人看到,會誤以為是鬼鬼祟祟潛入。
身為明伊人的朋友,這樣做的後果,會不會給明伊人帶來大麻煩,尤其是掌門之爭愈演愈烈的時候。
靈劍宗中有禁制神識難查,而眼下空無一人的靈劍宗,總帶有幾分神秘色彩,是陷阱,是圈套,讓趙正越向前走,心中越沒底。
隱匿身形,迴避禁制,放飛煙水蝶提前打探,在追蹤煙水蝶的同時,在環廊立柱間徘徊,透過一扇月門,來到一個花團錦簇的院子裡。
四合院不大不小,其中一間房中傳來人聲,而煙水蝶停在院中花樹下振翅不已,彷彿找到趙正想要的東西后,煙水蝶露出得意的情緒。
“令牌給那個小子了嗎?”
趙正側耳一聽,房中有人在說話,一應一答間,提到令牌,讓趙正覺得有人在密謀著什麼。
“給了!”
房中的人談到令牌,趙正不由自主看著懸於腰帶上的玉質令牌。
“引他去該去的地方。”其中一人說著,而另一人言道:“直接殺了得了,不就是結丹後期,又不是元嬰期修士。而且那人看上去傻傻的,但是裝傻,假痴不癲,心眼挺多,還是除掉為妙,免得夜長夢多。”
房中密謀的兩人,雖壓低聲音,但其中一個人的聲音很熟悉,像是在哪裡聽過。
來到靈劍宗,這兩天來,趙正遇到的,也只有區區幾人,以對聲音熟悉的程度上思去,上山後,與他人說話最多的,當屬張清林。
屋中密謀的二人,一個說引他去該去的地方,而另一個說直接殺了,說殺了他的那個聲音,就是張清林,而另一人是誰?
此人能驅使張清林,看來其身份地位,比張清林這個執事要高,高於執事該是長老以上級別。
但房中兩人,都沒發現趙正就在門外,甚至沒發現煙水蝶的存在,說明他倆的修為不如自己。
“殺他簡單,但留著他用處更大。”一人陰沉沉地說著。
“此話怎講?”張清林壓低嗓門追問著。
“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