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伊藍救了,這種感覺很不好,向來是他救人,而且做好事不留名,拍拍手,雲淡風輕,瀟灑離去,最多臨走時道一句:“怎麼這麼不小心!”
而後一副高深莫測,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隱世高人風範,靈氣化翼下,“轟”一聲,音爆中消失在天邊,讓被救之人高山仰止,望塵莫及,因此被伊藍搭救,感覺不好。
伊藍畢竟是元嬰期修士,而且全身是寶,隨便給他餵了幾顆丹藥後,用功替他療傷中,口中喃喃道一句:“怎麼這麼不小心!”讓他差點把吃下去的丹藥給吐了出來。
“撲哧”一聲噎著了,被伊藍的話噎著了,但在心細如髮的伊藍看來,被人照顧慣了,不會照顧人,應該給他喂點水,丹藥太乾,玉手一抬中,從黑龍眼中流下一滴淚來,卻是大如珠。
彷彿一顆光彩奪目的,珍珠般的龍淚,被伊藍攝取信手拈來,卻是化一道清冽絲線,順伊藍雪白的手心,落入他的口中,“這東西能喝嗎?”他說不出口,但可以想。
而且黑龍是幻化出的,並不是真實的,他內心中是抗拒的,輔以肢體語言,只能是:“啊啊啊”不斷,卻是動彈不得。
“啊啊啊”在會錯意的伊藍看來,如同缺水,但也小心翼翼下叮囑他:“慢點喝,別嗆著了。”無微不至,關心備至,“我們熟嗎?”
龍淚的味道有點鹹,而且有腥味,雖不濃重但也讓人避之不及,這什麼時候輪到伊藍來照顧他了,讓他有些慼慼然,心中卻埋怨葉傾城不能適時出現。
或葉傾城更樂意在一旁冷眼旁觀,或就是為了看他的笑話,或就是為了讓他長個記性,總之輕敵這種事,追悔莫及,下次再遇見輕歌曼舞的舞姿靈動的,直接殺無赦或一走了之!
伊藍手法嫻熟,三下五除二藥到病除,但他受制於人,除了能說話外,身體依然動彈不得,而且陰陽飛梭,在身旁環圍中,虎視眈眈下,高高在上,如利劍高懸,而持劍柄者,正在扒他的衣服。
“看了我的樣貌,你晚上會睡不著覺。”他善意提醒著,除了善意提醒外什麼都做不了,更不能阻止,而伊藍終於展顏一樂,雖隔著黑色面紗,但如此近的距離上,依然展顏,碧眸中露出得意神色,卻是黑紗籠罩下平添幾分撫媚。
“為什麼?”龍騎士般的伊藍,任由黑龍向深淵下飛去,而一雙巧手卻在為他寬衣解帶,聽著他的話,心中想笑,卻是引而不發,卻順著他的話語,除了他的幕離帷帽,小手開始揭他的面具。
衣帶漸寬人憔悴的他,四仰八叉躺在黑龍背上拔涼,心情糟透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惹不起的小女子,用他的手段來報復他。
“見過鬼斧神工的長相沒?”聽他這樣說,伊藍一笑,用鬼斧神工來比喻人的長相,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比如那些惡徒,大色狼,卻也是恰到好處:“沒關係,這幽靈惡鬼們見多了,哪一個不是猙獰面目,而且你還說我,是這幽靈惡鬼們的頭,看來在你心裡,我就像是玉羅剎,陰月妖姬般的女鬼王!”
“你不要妄自菲薄,其實你長得,黑...!”被伊藍揭下面具,讓他想起伊藍被揭面時,哭的那叫梨花帶雨,原來是排毒,而他不至於哭,因為比誰醜這種事,他在伊藍面前穩操勝劵。
伊藍除掉幕離帷帽來,在揭開面紗一刻,卻是計上心來,也不揭開面紗了,因為他早就看過,於是一伸手,露出一截玉臂來,如白瓷般的肌膚,雪白而有光澤,“我長得黑?”
“你聽岔了,是語氣,嘿,那個小妞你給我站住,而不是黑白分明的黑。”還有心情調侃,讓伊藍白了他一眼,於是毅然決然下,開始扒他的衣服,腰帶,上衣,他急於阻止:“又不是什麼寶物,就是一身再普通不過的夜行衣,你以為我們這些個窮人們,都跟你們一樣個個珠光寶氣,隨便拿出一樣便是寶。”
“唉,沒有!”伊藍脫下他的上衣讓他打赤膊,卻是拿起他的上衣翻來找去,讓他不明就裡:“你找什麼,都說了,你的東西被葉傾城搶走了,不是我乾的!”
“我就是在找葉傾城,你把她藏哪了?”伊藍看著他的褲子,讓他心中暗感不好,“葉傾城那是隱世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你覺得,我會把她藏在褲襠裡?”
“也許別人不會這樣做,但你的話,我不會再信了,兵者詭道,你說的!”
“別呀!真扒褲子,你一個大姑娘,害不害羞,我知道你們伊莉莎家的女子豪放,但也不能如此豪邁,真以為自己是打家劫舍的女強盜了!”
“你脫我衣服的時候,就是打家劫舍的強盜了?”
“真不是我乾的!”
“但你看我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