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鬼鏡神識一掃,以陰陽鏡洞測天地,掌握生死,上至九天,下至九幽深處的能力,儼然感到趙正,被大洋深處的海底暗流席捲而去。
不知所蹤,憑空消失了,趙正下落不明,順帶錯失鬼饕鬄母蟲,讓妖王鬼鏡狂性大發,妖王鬼鏡一怒,與天空大海平行中的陰陽鏡,黑暗面放射出燁燁光華。
隔絕天海的陰陽鏡方圓數百里,墨綠色光束射向大海,臨近海面化為千絲萬縷般的死光,方圓數百里的海域頓時遭殃。
處於風暴中心,首當其衝的沙衝,在海波下頻頻探頭探腦,心中很希望妖王鬼鏡能放他一馬,卻被無數墨綠色光線穿過身體,肉身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消散。
沙衝見此,面如死灰,也知在劫難逃。沙衝親眼看著無數墨綠色射線從身體上穿過,如萬箭穿心般肉身消融於無形,如剝繭抽絲般血肉遠離化為海潮遠去。
墨綠色射線如同死光,在海水中激盪翻江倒海,在天空中飛舞如流星閃電。海面上飄滿了死去的魚蝦,就連海藻等海中的花花草草全都枯萎,方圓數百里的海域,頓成沒有絲毫生氣的鬼域。
也不奢望妖王鬼鏡會手下留情,疲於奔命的沙衝在肉身消散前放飛白頭鷹,將僅存的元嬰藏身於白頭鷹的翎羽下,驅動白頭鷹一路向無憂谷飛去。
無憂谷海岸線就在百里外,是唯一的藏身之地。先逃到無憂谷,再作打算,落荒而逃的沙衝其實想法很簡單,就想遠離幾近瘋狂的妖王鬼鏡遠點,沙衝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妖王鬼鏡。
妖王鬼鏡的瘋狂,遠超沙衝想象,那是瘋起來連自己人一起殺!
墨綠色射線在空中,在大海橫衝直撞,死光縱橫遮蔽這片海域中,沙衝用來逃生的白頭鷹也是難逃一死,被照射等同肢解,但六品白頭鷹身體強橫無比,依仗皮糙肉厚拼死一搏下,多虧飛得快,將沙衝的元嬰送到離海岸線不遠的地方,隨即在空中肢解。
漫天飛羽洋洋灑灑落下,彷彿下了一陣黑雪,白頭鷹就這樣完蛋了,沙衝咬牙切齒中,催動元嬰向近在咫尺的無憂谷海岸邊飛去。
終於從陰陽鏡籠罩下的陰影中逃了出來,擁抱大地陽光沙灘沙衝一時喜極而泣,彷彿死裡逃生的心情油然而生,但肉身俱毀修煉不易蹉跎歲月漫長,想到此沙衝泣不成聲。
身為元嬰期修士的沙衝,見到一線生機時,卻看到陽光沙灘上一身白衣勝雪的明伊人,身著白紗仙女裙衣抉飄飄傲立風中,腳踏白色雲紋長靴盡顯身材曼妙,倒提風雷劍玉面含霜卻是巾幗不讓鬚眉,一頭銀髮更是如夢似幻彷彿滿天星辰般耀眼。
“救我!”沙衝一聲哀嚎,如同遇到親人,轉眼一想,卻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窩,一個個如狼似虎的修仙界,一個不小心便是一江春水,讓沙衝萬念俱灰。
沙衝迎面飛來中,卻只剩元嬰靈體,明伊人一見也是莫名驚訝,剛才見到六品飛行坐騎白頭鷹在墨綠色光芒中肢解,也知綠色射線不一般。
素手一招紗袖下露出一截蔥白玉臂,六品白頭鷹靈獸內丹徑直飛來落入手中,一甩手落袋為安。
見沙衝發出求救聲後,掉轉方向狼奔豬突想逃,也知沙衝亂了心神,只是神識一掃下,大海中,藍天下,卻沒有趙正的氣息而有些懊惱。
玉面一沉化霜,明伊人此時很想知道趙正的下落,見沙衝要跑,明眸一閃中,滿頭銀髮飛出如紗如練,畫地為牢將沙衝元嬰緊緊裹在其中,銀髮一收揮灑自如,將沙衝元嬰直接送到眼前時,卻被銀髮包了粽子。
“趙正在哪?”
使盡了渾身解數,又搭上六品白頭鷹,這才勉強跑到無憂谷海岸邊,卻沒想再次遇到明伊人,卻是這般境遇下的見面。
心如死灰的沙衝怕明伊人,更怕妖王鬼鏡追來,一時嚇得心驚膽顫,口中唯唯諾諾:“死了,快走,要不然,你我都會死在妖王鬼鏡手裡。”
沙衝明顯是在說瞎話,也許是被嚇傻了,說誰死,明伊人都相信,說趙正死,“哼哼”明伊人是打死也不信。
趙正不會死的理由很多,其一便是靈氣化翼,明伊人初窺門徑也知靈氣化翼下的速度,以趙正的修為和對御靈訣的領悟,這靈氣化翼的速度當世第一,沒有人能追得上他,包括化神期的妖王鬼鏡。
其二,青銅小爐鼎加上葉傾城,區區一名結丹期修士,但由於葉傾城的存在,他早已是這一界無敵,並不是他有多厲害,而是葉傾城的修為深不可測。
而且葉傾城此人神秘莫測,遇強則強,彷彿沒人可以戰勝她,趙正也說過,葉傾城具有毀天滅地的能力。
從沒戰勝過葉傾城,無論是煉氣期,築基期,結丹期還是元嬰期,似乎再怎麼修煉,如何努力,對無法戰勝她,讓明伊人深感葉傾城的修為,被葉傾城故意掩藏,甚至壓制,從不在人前表露出真實實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