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從月華峰飛到靈獸園中,那隻被趙正撿到的聞香鳥,還是凌仙子的聞香鳥,就是哈雷透過哈風給賣掉的。
至於將聞香鳥賣到什麼地方去,就不知道了,估計哈風有地下渠道,甚至在無憂谷以外,也有的是生財之道。
做靈獸園管事每天優哉遊哉,有點大材小用,精明如斯的哈雷,卻是個做生意的料,每天倒買倒賣搜腸刮肚,也不知哈雷為什麼不和他弟弟一起做生意,而是屈就留在靈獸園,安心做個小管事。
不過細細一想,無利不起早的哈雷,這靈獸園管事雖小,但油水頗豐,別看小小管事,卻管著靈獸園中大大小小的成百上千座莊園,其中更有成千上萬靈獸。
用閒置莊園飼養零售,更別提新入弟子孝敬,以及幫忙飼養,就倒騰靈獸一途,也會讓哈雷賺的盆滿缽滿,何況有渠道,有銷路,兄弟聯手生意興隆。
“放心,會找到你弟弟的。”趙正拍了拍哈雷的肩膀,愁眉苦臉的哈雷回頭苦笑道:“借你吉言。”
“希望你是個烏鴉嘴,事事言中。”哈雷小聲嘀咕著,讓趙正犯愁,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
沒有圍牆的小廟門戶大開,殿中供著一尊土地像,拾階而上,只見泥塑的土地爺蓬頭垢面破衣爛衫,滿身彩漆漆皮掉落斑駁陸離,看上去和靠山村後山小廟中的土地爺一模一樣。
運來披紅掛綵衣金腰紫,運去蓬頭垢面破衣爛衫。
山風凌厲吹動土地廟兩扇殘破大門吱扭亂響,而土地爺身上穿紅戴綠的綵綢黯然失色,看來此前也是香火鼎盛,只可惜物是人非中,連一座泥塑都不能獨善其身。
走進土地廟中,一股乾燥的粉塵味刺鼻嗆人,蛛網暗結,積灰滿地,門窗破敗不堪,供桌上的燭臺東倒西歪,大紅桌布被山風撕裂,只剩半幅隨風亂擺如同招魂幡。
煙水蝶飛到土地廟後就不動了,追索殘影虛光走到土地像後面,只見不灰不白幾近透明的煙水蝶停留在土地爺立像下的供臺邊緣。
土地像下的供臺處有什麼蹊蹺,為什麼煙水蝶會停在這裡一動不動?
走過去蹲下來細細看去,只見供臺下有道縫隙,指尖順著縫隙一劃中,暗感縫隙中有風,從中吹來,此處通風,想來供臺下有機關暗道。
“嘭嘭嘭”以手指關節敲動暗板門,聽動靜暗板門很厚實,強行開啟暗板門,只怕連供臺一起毀掉,但開啟暗門的機關在什麼地方,圍著斑駁陸離的土地像轉了一圈,並沒看出什麼蹊蹺之處。
站立著的土地爺,握著一根古藤柺杖,蟲吃鼠咬下,古藤柺杖殘破不堪,但握著柺杖的手,其中的拇指卻非常乾淨,儘管有汙漬但沒有積灰浮塵,像是近期被擦拭過,或有人觸控下積灰浮塵不在。
伸手觸不可及,立在供臺上丈二土地爺的手指比人高,搖頭晃腦的哈雷走過去,一攀身一抬腿就站在供桌上,供桌在哈雷腳下吱呀亂響,聽似即將分崩離析中。
腳下搖搖晃晃的哈雷,將土地爺的拇指扳動,土地爺像是伸了個大拇指般,隨即供臺下發出一陣“咔咔”聲,像是機關被開啟。
哈雷回頭目視趙正下巴一抬得意一笑,看得意神情像是發現寶藏般,口中道:“我發現的,我先進,別跟我搶。”
哈雷的言外之意就是來此尋寶,我發現的,我先進,別跟我搶,像是誰發現的歸誰。
趙正搖頭一笑中,哈雷跳下供桌三兩步轉到土地像後,趙正走過去一看,供臺下露出一個方方正正的大洞,有風從中吹出,洞口灰塵瀰漫。
此前停留在供臺下暗板處的煙水蝶,在暗板門被開啟的第一時間飛了進去,而緊跟其後的哈雷一貓腰也跟了進去,毫無遲疑的趙正一欠身也鑽了進去。
此時,隨著哈雷和趙正進入暗板門內,腳踏石階後,身後暗板門自動關閉,而土地爺的大拇指復位,依然是環著古藤杖的姿勢。
透過暗板門,腳下出現一條向下的石階,一路向下走去,隱隱覺得這條石階路直通山下,也許山腹中有山洞,有平安鎮村民在此藏身。
平安鎮雖破敗,但一路走進鎮子中時,看到有鐵器木器作坊沒有被破壞,如果找到村民甚至工匠們,就可以在平安鎮落腳,以此為落腳點,以圖緩進之計。
雖然趙正可以一路衝殺進去,就算精疲力盡後,也可以靠靈氣化翼的速度脫離與幽靈惡鬼們的接觸,找個藏身之所躲幾天休養生息不是什麼難事。
但帶著凌末風以及哈雷等人,一炸一大片的大殺器雷火彈,就要排上日程,手裡有大量雷火彈,凌末風等人就可自保,就算被成千上萬幽靈惡鬼包圍,也能靠雷火彈炸開一條血路。這樣趙正就可以放開手腳,去做想做的事。
而此時,躲在平安鎮地下洞穴中,以及山洞中的村民們,一個個心中卻是七上八下坐臥不安。
“有人進來了!”
平安鎮雖是鬼鎮,但地下網道密佈,早有人在村口觀察孔就發現,凌末風一行人的蹤跡,於是有人進入平安鎮,有人進入古井,以及有人進入地下洞穴,這些個危險的訊息早已傳遍。
“是鬼修嗎?”一名顫顫巍巍的老婆婆問著,看上去,老婆婆也是一名修士,只是煉氣七八層的樣子,估計煉氣七八層就到頭了,一輩子也沒能精進一步。
“不是鬼修,鬼修進不來,是人,大活人。”
“也不知是敵是友。”
“不會又是逃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