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奪舍,到吞噬,接二連三吸走三名元嬰期修士的精氣神,一切都很順利。
但有些事,太順利,便存在隱患而後患無窮,貽害無窮的隱患如影隨形。這個感覺如同貪吃,吃多了也難受,叫撐得慌!
沒太多時間去消化三名元嬰期修士的修為,彷彿四人合體的阿武達終於發現,此時最需要的,居然是找個地方安安靜靜的修行。
貪多嚼不爛!
何況吸收三名元嬰期修士的精氣神,雜而亂,甚至雜亂無章毫無頭緒。
畢竟無論是老友洛夫,還是慕容倩,或門徒西門望,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所學所練過於雜亂而斑駁。
老鬼洛夫也是奪舍他人如同摻假,而慕容倩是女修士,性別不同,所修習的功法與男子不同,西門望則是大雜燴,其中什麼都有讓人難以下嚥,半人半妖的西門望,總是讓人感到彆扭。
西門望修習妖族功法,擅長變化之術,精妙絕倫,讓囫圇吞棗的阿武達歡喜,但當下沒時間去消化,就像是吃得太多,以至於吃壞肚子的感覺,讓阿武達如鯁在喉,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吞噬元嬰期修士時,更本沒時間去考慮後遺症,彷彿飢不擇食中,此時回想起來,就連阿武達都覺得吃相太難看。
像是幾百年沒吃過人肉的惡鬼,“惡鬼出籠”,阿武達自我解嘲中,自我安慰一番,彷彿自己罵自己兩句後,讓一切心安理得重歸平靜。
鬼族秘術“鬼啖術”,那是海納百川,無物不噬,但隱患卻是致命的,因為吃得太飽,太急,尤其是兩軍對壘,刀劍相向中,會被對方趁機而入。
但結丹期修士殺掉元嬰期修士,在阿武達看來,如同蚍蜉撼樹,是那麼可笑而不切實際。是打是留在我,你又奈我何!想到此,阿武達對趙正道:“不打了,你走吧,我打算放你一馬!”
“葉傾城還等你去打掃山門!”趙正面無表情地說著,因為面無表情而過於認真,在阿武達看來不是戲言,但也不甘束手就擒。
“妖族聖女叫葉傾城嗎?”阿武達心中暗忖著,本打算不再拼下去的阿武達,對趙正的狂妄感到憤怒,提什麼妖族聖女,明顯是要挾。
“打掃山門,我呸!黃口小兒,也不撒泡尿照照,年輕人不要太猖狂,你以為天機網能困住我嗎?”阿武達直眉楞眼怒懟趙正。
“你可以試試!”聽趙正那模稜兩可的話,讓阿武達更加生氣,被結丹期修士困住,被其嘲笑,甚至要搶天地羅盤,還有打掃山門,當自己是什麼,讓阿武達惡不可遏!
“想要天地羅盤簡單,殺了我,或者...!”
模稜兩可拋給趙正,阿武達還真是記仇,睚呲必報的性格,也不知葉傾城想什麼,居然讓阿武達這種惡鬼去打掃妖族神殿山門,這不是變相放生嗎?
天機網能縛住阿武達,但天機網卻不能捆縛住天地羅盤,似乎天地羅盤包羅永珍,其本身就是空間法寶,因此變化多端不受制約。
天地羅盤依然在動,天道左旋,地道右旋,“蒼朗朗”如同亮劍般的聲音讓人振奮,深吸一口氣的阿武達這精神也為之一振。
一雙渾黃眼珠嘰裡咕嚕轉動著,斜眼一瞟趙正,在不動聲色中暗暗催動後背天地羅盤。做什麼無謂的口舌之爭,難道元嬰期修士殺結丹期修士靠口才嗎?
隨著阿武達口中唸唸有詞,只見天地羅盤上黑光大盛,黑焰湧動層出不窮,並源源不斷包圍天機網,附著在天機網那金絲銀線脈絡上靜默燃燒。
不懼黑焰的阿武達,在滾滾黑焰中,在天機網的緊縛中,如一尊黑鐵塔般的凶神。尤其是在高速旋轉中的天地羅盤,發出黑又亮的黑光籠罩阿武達時,阿武達渾身上下鬼氣森森,彷彿地獄魔神。
將天地隔絕的黑光,雖漆黑如墨,但射在眼睛上,竟有股火辣辣的感覺,要不是身前明火護盾,估計眼睛早瞎了,從此世界一片黑暗。
各種顏色融為一體,便是黑色,因此黑光包羅永珍,但七火閃耀的明火護盾,彷彿是黑光的剋星,儘管漆黑如墨,依然畏懼光明。
七火呈北斗七星之勢,附著在風雲劍上熠熠生輝,而風雲劍由於七火的加持,儼然是一把閃耀著霓虹色澤的七星劍。
就象阿武達所預料的那樣,等大火球完全罩住全身,蓄勢待發的趙正,會毫無猶豫的揮動七星劍,刺向天機網中的他。
等趙正揮動七星劍刺向自己時,便是趙正的死期,因為世間沒有東西能困住天地羅盤,至少這一界沒有,阿武達因為自信而不以為然,彷彿冷眼旁觀看趙正玩火等他尿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