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著她給的資訊量，宴姜又好像又好氣：“這麼多人，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幫你。”
女孩語氣哀怨，好似孟姜女哭倒長城節奏不給宴姜反應的機會，抱住她胳膊就是一陣鬼哭狼嚎。
女孩見宴姜毫無反應，抬起頭就看到宴姜微抬的下巴，像是在嘲諷她一般，那雙熟悉的鳳眸輕掃她一秒，緊接著像看到什麼垃圾一樣挪開視線，還甩開胳膊。
“說人話。”
女孩委屈巴巴的憋嘴，說著她自己都難以想象的傻話。
“我也不知道，直覺告訴我你不會拒絕我，大概是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回應她的是宴姜的沉默。
“你要不要見他們一面，或者做個鬼修留在他們身邊。”宴姜舔舔乾澀的唇，聲線難得的溫和。
“我不想做鬼修，我還是想過新的生活，父母在身邊，平平淡淡的那種。”女孩搖搖頭，聲音沙啞，“謝謝你，帶我回到這裡。我的身體就給你了。”
“你父親很想你，他們知道我不是你。不見嗎？”宴姜突然笑出聲來，“死都死了，你怕什麼，你活著的時候可沒這麼慫吧。”
女孩努努嘴，有些不服氣，憋著一口氣。
“見就見！”嗖的一下躲了起來。
宴姜輕笑著搖搖頭，對著空氣緩緩說道“晚上我帶他們來院子裡。你要想投胎的話，就不要繼續耽誤，魂魄不穩下輩子容易是弱智。”
也不管那頭的少女聽了會不會氣急敗壞，宴姜好心情的看著打坐地小徒弟。
林妔更是早就在感應到有其他魂魄的時候，就就出現在一旁守著自家大人。聽著這些話，看著亭子裡的女人，奪舍嗎？
“姑娘……林妔想知道姑娘的名諱。”
“我就叫宴姜，一直都叫……”
風吹過竹林沙沙作響，男孩打坐，女子赤裸著腳，在古樹的鞦韆下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
雙手撐在臉頰兩側，眸色漸深，幽幽的看著林妔。
“你有什麼遺憾。”
不是疑問句，宴姜很肯定林妔追隨自己，維護自己是想要變強。
“你說世事無常，活著的時候毫不在意，死後懺悔，物是人非。”
宴姜精緻的臉上浮現出幾分陰沉，眼底的寒意慢慢升起。
看的林妔一陣背脊發寒，表情有一瞬間的龜裂。
“姑娘我……”
女子忽略掉心底的異樣，輕笑道。
“我想我說的大概是我自己。”
她最近忘了一個人，
怎麼也記不起來的人，
一個比閔曦還讓她刻骨銘心的人。
到底會是誰？
“我選擇追隨姑娘，是想著變強。但是林妔絕無異心！”
女子蒼白的臉，表情真摯，眸子清澈，但宴姜還是看到了眸底的恨意和猙獰。
“那就像天道立誓。”
林妔愣懂的看著鞦韆上神鬼莫測的女人。
宴姜挑挑眉，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掐住她的小臉，頗有趣味：“你不是要追隨我嗎？不敢立誓？嗯？”
尾音上揚，林妔只覺得心一顫，呼吸有那麼一瞬間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