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鹽不進的性格實在給人一種沉沉的負擔。
冷湛聞言收回目光，唇角微不可查地帶上一抹笑痕。
不過，想到剛才時閔的推搡，明瀾不免擔憂地看了看身邊的人。
雖然他面色仍舊帶著病態的蒼白卻沒有其他情況出現，但她還是擔憂地問了句，“你……沒事吧！”
冷湛看向她，像是在詢問她話裡的意思。
明瀾訕訕笑了下，不想在冷湛無波瀾的眼神中把氣氛弄得太尷尬，於是她用詞儘量委婉一些，“那個……我看他剛才好像推到你了。”
眼底拂過流光，薄唇輕啟時只說，“沒事。”
呼口氣，明瀾重複，“那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明瀾觀察的角度有問題，她竟然在冷湛的臉上發現一抹微不可查的笑容，接著沉著聲色徐徐而來，“明瀾我沒那麼脆弱。”
他在說‘明瀾’這兩個字時咬字清晰，配合他低沉的嗓音，有種說不出的好聽，更含著一層隱秘的情愫在其中，像是一支曲，有輾轉悠揚的語調，分明只有幾個字，卻已包含無數。
明瀾這才意識到，她和冷湛見面時，常常會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
耳朵莫名有些發燙，臉頰也跟著燒了起來，雖然有長髮的遮擋，但明瀾還是揉了揉不太正常的耳朵，順便拍了拍自己的臉，給自己降溫。
思緒亂了，想到沈少初對她說的冷湛只有在病發時看起來病情嚴重，她忙附和地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從冷湛的角度，看到她蓬鬆的發頂和淡紅色的耳廓。
目光定住，不經意間帶上他不察覺流露的情感。
頭頂的光傾瀉而下繞在她身上，蓬鬆的長髮紮起，落下來的光線卻在發頂耀出一圈柔光，健康的發澤，她額前留了些碎髮，輕盈拂動，再往下是晶瑩如玉的面板，長睫閃動，瓊鼻挺秀，潤澤的嘴唇稍稍抿起，已是美不自勝。
明瀾察覺到了視線，抬頭去看時卻見身旁人面色如常。
出了電梯，明瀾往自己公寓走，開啟公寓門時仍不忘回頭說一句，“剛才謝謝你，還有你的早餐。”
冷湛修長的身影停在公寓門口，雖然仍舊是一身黑色，回望過來的眼神如更古淡然若水，在他的眼底有細碎流淌的潤光，連聲音落在耳中都是異常和悅，“不用謝。”
明瀾回到公寓後，接連打了幾個噴嚏，想著可能是因為最初出公寓的時候她衣服單薄被風吹著了。
雖然春天的風已經偏暖，但她還是覺得腦袋有些懵，於是，重新回了臥室睡個回籠覺。
睡醒後，手機開機，已經接近中午，明瀾看到手機裡有幾個未接來電，心存警惕，開啟通訊錄卻看是趙美茵的來電。
時間上顯示就是前幾分鐘，於是她手指划動，撥了電話出去。
小女兒在家裡受寵，所以電話接通後，明瀾一開口就撒嬌，甜甜地喊了聲，“媽媽。”
趙美茵端坐在沙發裡，面上問難，在電話裡遲疑地問了句，“你和時閔還有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