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宇:“……”
他現在好想知道老師平時是怎麼和她說話的。
為什麼他總覺得徐槿一的話很難接。
徐槿一不急不緩地重新做回了位置上,語調沒什麼起伏,“先前讀了這裡的藝術系。”
梁宇一臉驚訝,“啊?這麼巧!您在平川大學畢業?怎麼之前沒有聽您說起過!”
徐槿一神色淡淡,“你有問過嗎?”
梁宇一囧,這個問題他還確實沒問過。
不過,他在腦海裡數了數,要是按著級別……
“那……我是不是應該喊聲師姐?”
“不用。”
徐槿一眼眸低垂時沒什麼多餘的情感,她向來不喜歡和人攀扯關係。
她只說,“我和你不是一個老師,也不是一個專業,沒必要按資排輩。”
梁宇瞪大了眼睛,果然是藝術家,說話好直接,好剛啊!
一頓午餐確實勾起了徐槿一不少回憶,好的,不好的通通都想起來了。
吃完飯後,血液流通變慢,人也變得有些困頓。
梁宇下午有資料需要整理,匆匆吃過午飯後就走了。
徐槿一本來也想直接離開,鄭嘉平卻提議,“既然回來,不如逛逛。”
“好!”
徐槿一環顧了四周,眼神卻是涼涼,“三四年的時間,果然很多都變得不一樣。”
一路上,別人看到鄭嘉平和徐槿一走在一起,紛紛往他們的方向多看幾眼。
徐槿一已經聽了不少類似的竊竊私語,“看來你這是要被誤會了。”
“沒關係。”鄭嘉平眉宇舒展,“只要你不覺得困擾就好。”
視線散漫地看著前方,語調淡淡,“不困擾。”
畢竟,平川大學她不會常來,經常待在學校的是鄭嘉平。
別人的議論,她離得遠,聽不著,也沒影響。
鄭嘉平還帶徐槿一參觀了辦公的地方。
鄭嘉平的辦公室更學術一些,因為徐槿一進門後就看到一牆的立體書櫃。
上前一看,滿滿都是心理學的書目,有些名字她聽過卻從來沒看過,有的則是聽都沒聽過。
畢竟,隔行如隔山,她所閱讀的書目也未必在鄭嘉平的知識範圍內。
鄭嘉平在她身側幾步距離,出聲,“有興趣的話可以找本來看。”
“沒興趣。”
一眼掃過去,徐槿一對心理學的書目沒什麼興趣。
早先時候她看過一些心理學的書,弗洛伊德的書買了整整一套,但她沒定力看完。翻過幾次後她就把書放了起來。
在書櫃最高的一層,到現在她還留著,不過……應該已經厚厚地落了一層灰。
明明上面的每一個字都認識,可資訊進到大腦之後就是沒什麼精力把那些資訊串聯起來,當初看弗洛伊德的《自我與本我》時,一個頭有兩個大,真是比了解美術史還要煩悶,至於那些精神分析理論就更別提了。
不過,弗洛伊德的畫她還是喜歡的。
眼角的餘光一瞥,竟然在書櫃的第三排看到了一排。
從書櫃上去下一本書,拿在手中沉甸甸,徐槿一低眉看著書皮的封面,淺勾著唇角,眼睛裡多了一抹光,“沒想到你喜歡他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