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太容易。
活著才難。
畢竟是父子,雖然沒感情,但他允許冷傲天活。
可他的最大容忍,也只能是允許冷傲天這樣活。
說完,冷凜沒有再多停留,直接抬腳離開了房間。
在走廊上看到回來的阿深,冷凜沉著眉眼只吩咐一句,“讓林媽離開。”
他的所作所為,論不著旁人說三道四。
阿深:“是。”
空氣中傳過來一股藥香。
冷凜腳步停住,眼角餘光一轉。
樓下廚房裡映著一道人影。
阿深剛回來不知道先前發生的事,見冷凜視線往那個方向看,沉聲解釋,“那是新請來的護理。”
轉瞬時,冷凜已經收回了視線。
面容上的冷靜淡然彷彿剛才的一瞥從未存在。
轉身,又上了一層樓梯回到房間。
樓下,廚房裡的明月正嚴格按著步驟熬著中藥,等到好不容易熬好後才重新送上去,給冷傲天喂下。
這次,冷傲天倒是配合了很多,竟然把藥給喝完了。
於是,等到明月完成工作,背上自己的雙肩包,騎上單車離開了冷家。
雖然周圍都是深深的夜色,但她一個人卻並沒有害怕。
若是站在高處看過去一眼,距離一拉長,那道淺色的身影落在深諳的背景裡顯得格外單薄,像是零星的一抹微光,搖搖飄零像是隨時會被湮滅。
林媽在明月走的時候,出來送了送。
眼瞧著明月走遠了,看不到身影了,才回頭。
然而,阿深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身後。
林媽回頭,被阿深嚇到,捂緊了心口,眉頭皺得死死的,忍不住抱怨,“這麼晚了,你這不聲不響的故意嚇人啊?”
阿深是個很冷漠的存在,他臉上出現的表情很少,不管林媽的小聲埋怨,只說,“明天從冷家離開,費用會給你結算。”
離開?
這是在趕她走?
林媽聽著這詞兒,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好久之後嘴唇才哆嗦起來,“我,我,怎麼要我走?我是怎麼了?怎麼就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