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什麼呀?”
“餘飛,剛才你讓我跟你過去幹啥來著?”方育問餘飛。
“啊?我沒讓你過去啊。”
“怎麼沒讓啊?你剛才不是說你畢業證也沒有,心裡面特別難受,讓我過去什麼的。”
“沒有,你記錯了。”
方育正要反駁,被姜心打斷:“得了,得了,要拍畢業照了,趕緊過去吧!下次編瞎話前能不能商量一下!你們同居四年,怎麼一點默契沒有啊?”。
世界上最尷尬的事莫過於你被一個傻子說傻,這種感覺就像嚼了只死蒼蠅一樣。
餘飛看著方育並喃喃道:“她怎麼變聰明瞭,戀愛中的女人不是應該挺傻嗎?”
方育瞥了一眼餘飛:“我現在特別想弄死你!”
大家三五成群的記錄下這最後的青春。姜心拉著方育走到學校最具標誌性的金字塔前,並把相機遞給餘飛,示意餘飛幫她拍照。
“來吧!拍個合影,祭奠一下我們逝去的愛情。”
“愛情?”方育不解的看著姜心。
“來,別說話,1,2,3!”
餘飛話音未落,姜心把學士帽用力的拋在半空中,方育一臉尷尬的看向四周。
當然此時的半空中遠不止姜心一頂學士帽,還有一頂比她的更高,更灑脫的馳騁在空中,天空中迴盪著鳳凰傳奇的“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飛翔。。。”當然還有汪峰的“我要飛的更高,飛的更高。。。”飛的更高的人名叫方碩。
同樣有著方字,但他和方育可不一樣,除了姓氏相同外,兩人基本沒什麼交集。也就是在學校外的健身房碰見過,不同的是方育騎著他的小黃車去,方碩開著他的黃色法拉利458去,兩人還總在等紅燈的時候相遇,他們兩人的坐騎也屢次撞色。
一次畢業典禮上把畢業生分為了三類,可以透過學士帽飛在空中的高度判斷出同學們對畢業的渴望程度,第一類,就是方碩這類。據說他已經接管了家裡的兩個子公司,每天過著花前月下,花好月圓,花天酒地的小日子。也因此他會把學士帽扔的最高,釋放自己的情緒,告訴大家自己優越的生活,以此來迎接巔峰的人生。
第二類,要說姜心。家庭條件小康水平,但是大學四年憑藉不急不躁,不緊不慢,不屈不撓的精神,終於找到了一個能讓她走哪刷卡刷到哪的男朋友。因此她的學士帽也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度了。
那第三類,也是最普遍的一類,方育,餘飛,樂子,包子四人無一倖免的都歸在這其中,他們畢業即失業,對於未來一片迷茫。特別是生活在北城這樣一個高度緊張節奏下的城市,就這樣動盪不安的存活著,有時也覺得惶恐不安,方育的腦子裡時常劃過那些古代用來形容文人墨客的詞語,什麼懷才不遇,壯志難酬,鬱郁苦悶,報國無門等等。也因此他們這類人群的學士帽基本處於貼地飛行的狀態。恨不得帽子自己找個地縫鑽進去。
晚上,大家進行了一項必不可少的緩節——畢業聚餐。俗名散夥飯。但這頓飯吃得並不怎麼順利,原本以為會是一場感人至深的飆淚局,大家在回憶過去的同時,也可以一起暢想未來,一種讓我們紅塵做伴活得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的氣勢。但出乎意料的是氛圍一度尷尬而又虛偽。甚至對飯桌上所有的同學都感到一絲陌生,也許是中國酒桌文化對90後一代的影響,使得剛畢業一走出校門的同窗聚會局搖身一變成了商業互吹局。大家剎那間都一副成功企業家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