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頭微微一動,男人那雙修長的手指就劃了上來,往她嘴裡塞了一顆飴糖。
“王爺……”她不由得愣住了。
“噓,本王知道洄兒不是這裡的人。”
這句話屬實讓燕洄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他知道?他怎麼可能知道!
燕洄簡直要跳起來了,他一把推開榮珹,極度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常年的殺手經驗,讓她有著十分的警惕:“你怎麼知道的!”
只見榮珹伸出雙手,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這是……
組織的手勢!
燕洄驚了,此時的她覺得自己的精神世界要崩塌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榮珹輕輕啟唇,有些哀怨的看著燕洄的雙眼:“洄兒不記得我了嗎?”
燕洄想起來了,小時候的她,常年跟母親住在貧民區,因為交不起房租,最後被迫搬遷到別的地方。
那時候的筒子樓裡面,有一個一直跟她玩的很好的小男孩,她只記得那個男孩的母親,經常喚他阿珹。
小男孩時常給燕洄偷偷帶好吃的,有時候是一塊窩窩頭,有時候是一個雞腿,男孩回到家,總是不可避免的被母親胖揍一頓。
一直到她走的那天,男孩依依不捨的將一朵紅色的小花,放進了她的書包裡。
那是一朵乾枯的海棠。
長大後,組織裡有一個黝黑的少年,總是帶著一副巨大的墨鏡,擋住雙眼,成天笑嘻嘻的,卻不讓人覺得輕浮,反而讓人覺得是溫潤如玉。
那個戴眼鏡的少年,總是莫名其妙的在燕洄的桌子上,放一顆橘紅色的糖,有一天出任務之後,少年再也沒回來過,桌子上也再沒有糖果。
少年就是長大後的男孩,榮珹就是去世後的少年。
怪不得,怪不得……
眼淚像開了閘一樣,止不住的從燕洄的眼中奪眶而出。
“嗚嗚嗚嗚……你怎麼,你怎麼才告訴我……你怎麼才來啊……”
“洄兒別哭,本王一直在你身邊。”
此時的榮珹,不再是大魏的王爺,而是燕洄一個人的阿珹。
明亮的晚霞映照在宮道上,榮珹閉上了眼睛,一把將燕洄抱起,悠然的向著譽王府的方向,走出了宮中。
這一路上,無不惹人羨慕。
“你快看你快看,那不是譽王爺嗎!他對王妃可真好!”
“我也想找一個,像王爺那樣體貼的郎君……”
燕洄被看的,美麗的臉龐上,泛起了羞澀的紅暈:“王爺,快把妾身放下來,這麼多人看著呢。”
“那就讓他們看好了,本王就是要讓他們知道,你是我唯一的王妃,永遠不可替代的洄兒。”
二人恩愛的回到王府,柳盈盈迎著笑臉,從榮珹的書房走出。
“王爺王妃回來了,妾方才燉好了肉羹,快些去嚐嚐吧。”
柳盈盈一改往日的虛偽刻薄,頗有些討好的意味對著燕洄和榮珹道。
燕洄疑惑地看了柳盈盈一眼:“那多謝柳夫人了。”
“哎呦,王妃跟妾客氣什麼,這都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