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很確定結城香惠找他談這些,絕不是個人臨時起意,應該是與小林義遠商量好的。
而且把話已經挑明瞭,他和真衣的計劃不會得逞,繼續折騰一天,就一天拿不到小野寺的財產。
想拿到就兩條路,和真衣就此罷手並脫離關係,小野寺的財產立刻兌現,或者承諾未來娶真衣,不但可以拿回財產,還能從小林家分得一大筆。
這簡直是讓江川下不來臺,逼著他原形畢露。
他們恐怕早就弄明白了,江川目前就是一匹跑出來撒歡的野馬,蹓躂差不多還認得回家的路。
被擠兌急了,江川也把話挑明瞭:“夫人,小林銀行與小野寺家的財產問題,無論是失誤還是故意侵佔,都必須儘快無條件歸還,我是看在真衣的份上才低調處理,現在竟然拿這個要挾我?”
他站了起來:“一直有媒體說我是流氓藝術家,今天我才明白什麼是真流氓,簡直沒有是非對錯觀念。”
結城香惠冷冷看著江川:“沒有禮貌,你氣勢洶洶站起來幹什麼,難道想攻擊我嗎?”
江川又坐了下來:“我不會和你們談條件,之前我一直把小野寺信託的事情和其他事分開處理,從沒有拿來要挾任何事,看來是我錯了。”
氣憤之下他不再使用敬語,說的話聽起來特別冒犯。
曰本的敬語分好幾個等級,如同語言中的種姓,對結城香惠這個樣的人一旦不使用最高等級的敬語,就等同於侮辱。
曰本的影視劇中有很多這種敬語的轉換,很難翻譯成其他語言,所以其他地方的人也就很難完全理解劇情中隱含的一些內容。
結城香惠果然不高興了:“不要用這樣的語氣說話,我是真衣的母親!”
江川也不客氣,再次準備走人:“我們之間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結城香惠又恢復了淡然的語氣:“如果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也就不找您談了,這樣的結果也是預料中的。”
預料談不攏還談,難道釣魚還想聊別的?
“雪野君希望真衣幸福嗎?”
結城香惠曾經是非常優秀的演員,情緒轉換很快,很認真地問。
這又是什麼坑,江川謹慎地回答:“當然。”
“既然您不願意承諾未來,那能夠像對待姐妹一樣對她嗎?”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這話聽起來很蠢,江川懷疑她別有用心,搖搖頭:“曰本的父母什麼時候又開始干涉子女的戀愛自由了?”
結城香惠哼了一聲:“你的確不會像對待姐妹一樣對真衣,聽說您和自己的姐姐關係很親密?”
江川冷冷看著她:“有什麼不對嗎?”
結城香惠沒有繼續捕風捉影:“我一直盡我所能,很認真地規劃真衣的未來,婚姻對於一個女人太重要了,所以一定要將她嫁給曰本最優秀最有前途的男人。”
“很早我就開始留意出身高貴的未來才俊,非常仔細地為真衣營造一個優質的朋友圈,”她看著江川:“實際上真衣小時候還是很聽話的。”
江川大概能猜出她想說什麼,不由又想起宮澤理惠的毒媽。
宮澤十一開始,就被母親帶著參加各種廣告和劇組的面試,想讓她以雜誌封面的模特身份順利出道。
但是理惠自小寄人籬下,性格十分內向膽小,拍照根本放不開。
她媽媽之前演員工作之餘主要在酒吧陪酒,於是把女兒帶到自己工作過的酒吧,讓宮澤理惠和自己的熟客們交際應酬,以使她變得大膽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