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腦神曲的旋律不是問題,稍加回憶連樂器搭配都確定了。
比較麻煩的是歌詞,原作只剩下零星印象,他只能自己寫一個。
這首歌的伴舞也很有特色,是成功的關鍵要素之一,結合大量的歌舞觀摩,江川又花了兩天,也憑記憶慢慢整理了出來。
舞蹈很獨特,不敢說和原作一模一樣,但舞步設計和整體風格應該是差不多的。
歌曲寫完舞蹈編好,正好是小林徵一郎的頭七。
曰本傳統文化源頭是中國,當然也有頭七這種儀式,小林徵一郎的骨灰被送回了家,在家做完最後的法事就拿去墓地安葬。
小林家是大阪人,喪葬風俗與東京不一樣,大阪人收骨灰只收一兩斤意思一下,其餘的扔火葬場不要了。
而東京人的風俗是全都得收回來,加起來一大盒子足有十幾斤。
小林徵一郎按照大阪風俗來,所以只剩下黝黑髮亮的一小罐,像個大號手雷小號地雷,擺在案頭看上去挺精緻高檔。
江川之前看過一個曰本政府釋出的資料,說是二戰期間日軍總共陣亡一百八十五萬,然而真正收了骨灰的人數不足一半,並非有些人吹噓的無論如何都全部魂歸故土。
日軍實行的是地域徵兵制,即一個部隊的人員來自同一地區,所有戰友都是鄉里鄉親,一旦戰死了不收骨灰帶回家鄉,那可就太不夠意思了。
然而因為地域不同,這個工作完成的程度差別很大,有些部隊夠意思,也有許多部隊就真的不太夠意思。
比如第四軍團來自大阪,第五師團來自廣島,第六師團來自九州島熊本,這些都屬於西曰本地區,風俗都是收一點骨灰意思一下,一人只剩下一小罐,一個人可以帶好幾罐,自然能帶回來更多,完成度比較高。
而關東軍等來自於東曰本地區的部隊,風俗是骨灰全收,收一個就得把十幾斤骨灰都帶回來,如果只收一點的話,不滿足家屬要求會捱罵,那還不如不收,尤其是戰爭後期自顧不暇,最終嫌麻煩乾脆全扔了一個也不帶,於是完成度就比較差。
就拿中國戰場來說,八年戰死四十萬四千人左右,如果全都收十幾斤骨灰,那差不多就是五、六百萬斤,加上外包裝就是七、八百萬斤,也就是四千噸,平均每年五百噸,一天一噸半,收集整理運輸的確是件麻煩事。
八年從中國就收回幾千噸骨灰,整場戰爭則有差不多兩萬噸,而給當地留下的就更多了,僅從這一點就看得出戰爭有多麼殘酷而愚蠢。
頭七最後告別祈禱儀式上,真衣讓江川告慰在天之靈,告訴爺爺已經為他寫了首歌以資紀念。
江川只得照辦了:“小林爺爺明鑑,咱們過去的恩怨早已經一筆勾銷,您如果在天有靈的話就保佑晚輩們一切順利,改天我帶漂亮女歌手去您墳頭唱一曲《極樂淨土》蹦個迪。”
真衣見他念念有詞很滿意:“爺爺一定會喜歡您的歌。”
是否喜歡那可不一定,主要看老人家能否與時俱進能接受新事物。
不過也不知是否是好心有好報,從小林徵一郎的頭七法會出來,程子寧就打來電話,報告《寄生蟲》已經過審。
“非常順利,一遍就過了,沒有提出任何意見,而且參與評審的同志都稱讚這是一部難得的好電影。”
送審的是配了中文字幕的版本,能夠原聲在國內一刀不剪上映真是太好了。
江川非常高興:“接下來就是拿一個好檔期了,最好能在明年五月底六月初。”
安排檔期是中影的事,這個陸小倩自告奮勇:“我在中影有同學,可以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