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蟲》的後期是在韓國做的,製作人員都是韓國人,非要特地跑到BJ做後期顯然不方便,這一點在向廣電提交合拍申請時就說明了,而且也獲得許可。
就像之前拍攝的其他作品那樣,江川還是自己剪輯《寄生蟲》,這也算是二次創作,雖然比較辛苦,但能保證拍攝效果得到最終落實。
片子剪出來以後,江川很滿意,自我感覺不僅僅拍出了原作的精髓,某些方面還有所超越。
剪輯的過程也是反覆觀摩衡量的過程,他與中美日韓的演員都合作過,對比他們的表演其實挺有意思。
首先是中韓的演員基本都是科班出身,王洛丹是BJ電影學院表演系的,王千原是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的,都來自大陸影視頂尖學府。
宋康昊看上去像野路子出身,實際上當年就學的是釜山經商大學放送演藝系,但只讀了一年就去搞舞臺藝術了。
李政宰高中畢業後就開始打工,因為相貌英俊而進入演藝圈,但為了磨礪演技,二十四歲時還是報考了東國大學話劇電影系,並最終以碩士學位畢業。
李英愛本科學的是德語,但研究生學的卻是演藝理論,接下去還要讀這個專業的博士。
這段時間在家待產百無聊賴拍孕婦寫真的金喜善,雖然沒有參與這部電影拍攝,但江川對她的情況也比較熟悉,當年是從中央大學映畫系畢業的,學的也是表演。
正因為都是科班出身,所以中韓演員的表演無論再怎麼放鬆,內行都能在其中看出某種程式化的東西,也就是所謂表演痕跡,而中韓的影視表演風格本來就有些虛誇,於是就更加明顯。
相比較之下的美日演員,情況則正相反,就像漫畫界的主力人物基本都是低學歷一樣,曰本男女明星也基本由低學歷人士組成,如果是少年少女團體出道,那就有可能連初中都沒讀完。
像福山雅治這樣高中畢業的就已經算是不錯的,小栗旬、山田孝之都是中學沒畢業就出道了。
米國的情況也差不多,江川接觸過的演員裡威爾·史密斯高中畢業,竟然是學歷最高的,斯嘉麗、基努·裡維斯都是輟學進入的演藝圈。
不過基努·裡維斯中年後去補了一張高中畢業文憑,也算是勵志故事。
好萊塢也不乏娜塔莉·波特曼、梅麗爾·斯特里普、朱迪·福斯特這樣的高學歷明星,但都不是學表演的,所以總體情況和曰本差不多,諸如安吉麗娜·朱莉、查理茲·塞隆、湯姆·克魯斯、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等等大家耳熟能詳的巨星,基本都沒讀過什麼書。
但有意思的是無論是漫畫界還是演藝界,美日的總體成就都明顯高於中韓,表演也更加自然,有點近乎本色演出,反而看上去更有演技的樣子。
難道演戲越是專業訓練越糟糕,一個個都訓練傻了?
江川不認為是教育的問題,而是高度工業化以及產業規模化的結果,有規模的工業機制下可以實現批次造星,如同流水線生產,而最後能夠脫穎而出的往往是天資優異的佼佼者,也是市場選擇的結果,十年八年出一個譽滿全球的巨星是早晚的機率問題。
其實幾年後大陸娛樂產業工業化,也開始出現這種情況,陸小倩老師目前在校的學生,譬如揚冪、揚洋、張曉斐等等基本是學校走出來的最後一批佼佼者,再後來繼科班出身能成功的已經寥寥無幾。
三十歲以下的眾多所謂演藝、歌唱明星基本已是工業化生產,跳過了長期的專業化培訓過程,其中已經開始有小學都沒畢業的流量明星。
韓國也有類似狀況,年輕一代追求成名之路,科班訓練似乎已經不是從業必備條件。
這顯然是發展階段到了,也就是所謂歷史程序,看清這個趨勢就該明白以後再排隊去考藝校未必還能有什麼光明前途,除非在這個過程中被資本留意到。
這顯然不是江川該操心的,他現在已經是用資本造星的人。
他更該操心的是《寄生蟲》的後續工作,接下來最關鍵的是配樂,影片還在拍攝時他就已經慎重權衡,最終決定繼續聘請詹姆斯·紐頓·霍華德。
兩人去年曾經合作過《我是傳奇》,效果很好,詹姆斯還曾經為《風月俏佳人》、《亡命天涯》、《金剛》、諾蘭的《蝙蝠俠》系列、以及《飢餓遊戲》系列配樂,水平值得信賴。
之所以沒有請韓國音樂人,是因為這部電影大部分故事發生在富人家,為了表現超現實的浮華感,江川決定大量使用西方古典音樂,尤其是華麗的宮廷樂,詹姆斯駕馭這些更得心應手。
詹姆斯根據江川的要求早早就開始了準備工作,而後到首爾工作了一個月,十一月中旬完成了配樂。
江川選擇了原聲配音,所以王洛丹和王千原重返首爾,像斯嘉麗在《藍色是一種暖色調》裡說日語一樣,由專門的老師在錄音室一句句現場教,最終出來的效果完全以假亂真。
十一月三十日,經過一年多籌備,前後不到四個月的製作,《寄生蟲》全部完成了。
所有演出、攝製人員聚在江川的別墅裡,外送了高階自助餐進來,慶祝收工之餘現場看了成片。
雖然都參與了製作,但大家還是被驚豔了,如同玩了幾個月泥巴後,突然看到了自己完成的精美瓷器。
宋康昊尤其激動:“這是我拍過的最好的電影,超乎之前的想象,甚至可以說是目前我見過的最好的韓國電影!”
他似乎忘了編劇、導演江川以及兩個主演王洛丹、王千原都不是韓國人,配樂是米國人詹姆斯。
不過這些誰說了都不算,根據廣電的立項,《寄生蟲》是中日韓合拍的作品,這一點絲毫也不能含糊,不但在大陸上映得過審後取得公映許可證,就是赴戛納電影節也得報備。
接下去江川把韓國的發行工作交給了拍攝合作方SamgeoriPictures公司,要求儘量定在零就年五月底,那時候正好參加完了戛納電影節。
同時將影片也交給BJ凌霄影視,儘快送廣電稽核。
他自己則帶著《寄生蟲》,於十二月一號回到了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