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秀造嘆口氣:“連我都難以置信,自己有一天會愛上男人。”
然而這算是很大的事嗎?
雖然現在社會氣氛沒有十五年後輕鬆,但也不是像以前那麼嚴重的事。
江川有些不解:“你告訴我這個幹什麼,以為我是同性戀專家嗎?我能幫什麼忙?”
“我想擺脫這段關係。”
“為什麼?”
“這段關係令我不自在。”
“那就分手好了,現在戀愛自由,誰能干涉不成。”
秀造面露難色:“恐怕難以善罷甘休,我是在斯坦福校友會上認識他的。”
“同學?所以你躲回曰本來了?”
看來搞上硬茬甩不掉了,難道躲回曰本還不夠,還得躲到中國去?
簡直荒唐,誰這麼牛逼?
“也是曰本人,”秀造的表情就像牙疼:“竹下千彰,媽媽說對您提過這個人,您應該有印象吧?”
江川眼睛睜了:“你搞了竹下千彰?”
江川當然有印象,上次他和結城香惠吵起來就因為這個竹下千彰,據說是真衣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當時剛從米國讀完博士回來,還來小林家共進了晚餐。
秀造有些難堪:“別說那麼難聽。”
算起來竹下千彰比秀造大七八歲,江川越想越有意思:“他不會從小就惦記你了吧?”
“這個……總之我們曾經……不過我現在想擺脫他的糾纏。”
這個竹下千彰的爺爺是前首相,江川不太瞭解政治圈,但知道這個家族新一代有人也混娛樂圈,是某個樂隊的主唱,後來娶了著名女星北川景子。
江川攤攤手:“這有什麼難的,都是名門望族,和他提出分手難道還能翻臉不成?”
秀造畢竟年輕,臉色更難看了:“我已經多次提過了,沒有那麼容易,家裡人也贊同我避開一段時間,都徹底冷靜些,不要鬧出醜聞。”
最後一句話是關鍵,小林家不能出醜聞,小林義遠搞再多女人也不是事,他兒子不能搞男人。
所以大家都認為江川適合幹這種擦屁股的活?
憑什麼?
關鍵是秀造要躲到中國去,那就去好了,似乎無需江川幫什麼忙。
秀造也挑明瞭,小林徵一郎不同意他去中國上班,就是過去躲,所以江川最適合幫忙,可以讓他在那邊吃穿住行不留下任何痕跡。
“為什麼要躲中國去?你躲哪不行,澳洲,歐洲,甚至可以去巴西。”
巴西有大量曰本人,早年去種咖啡的,所以曰本才有那麼多品牌的咖啡。
江川想推了,他還沒到別人給點笑臉就以為有交情的地步,再說幫秀造的忙,與他之前對真衣的承諾衝突。
雖然現在對那個承諾做不了什麼具體的事,但畢竟不是吃瓜群眾,可以隨便為任何一方助威。
更不是他姐夫,小舅子一提要求,就不得不想辦法幫忙。
然而秀造和小林徵一郎都認為中國最合適:“因為出人意料,連您都沒法理解我為什麼躲到中國,那麼竹下千彰也想不到。”
“他至於這麼糾纏嗎?我記得他好像學法律的,應該比較理性。”
江川本能地覺得這裡面有問題,小林家怕出醜聞,竹下家也怕,這個竹下千彰沒道理死纏爛打。
“這和是否理性沒多大關係……”
秀造話說了一半,就見真衣遠遠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