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兩個人都不願意主動觸碰這個話題,始終東拉西扯。
對江川而言,寫坊屋春道或者芹澤多摩雄的愛情故事,不是不可想象,他在自己的輕小說裡也加入了愛情線,但那屬於一個男作者的想象。
雖然還沒看過理紗的書,但從書名也大概能瞭解風格,她的書是寫給少女看的,那種調調的愛情江川不太能消化。
鳥島主編能選中理紗肯定有道理,這方面倒是沒必要質疑他的眼光,關鍵是江川缺乏瞭解,於是比較謹慎。
而理紗不願意主動談起,當然是期望自由創作,一旦開始聊可能意見就開始分歧,她希望江川最好能說一句:“小說的創作就拜託了,在《熱血高校》的設定之下,寫什麼就由理紗醬來擬定吧。”
雖然都不主動談,但兩個創作者在一起聊的仍是創作。
江川先聊了新作品,但沒有把文案什麼的拿出來,只是說在寫一個獵鬼人的故事。
理紗聊得比較多:“這一個多月來,我根據天野前輩的建議,一直在寫一個爸爸活的故事,最終寫不下去放棄了。”
“爸爸活?”江川真有些好奇了:“為什麼讓你寫爸爸活題材?”
所謂的爸爸活就是包養戀愛,找爸爸的幹活,通常是女生和有錢的男人以吃飯的名義約會,然後按勞取酬。
給錢的男人就是爸爸,和****不同的是,爸爸活是不必然提供肉體服務的。
簡而言之這是一種非常綠茶婊的關係,玩的是秀色可餐情感寄託,大陸也有類似的,換個名稱叫商務伴侶。
江川拍了拍剛收到的兩本書,看著有些鬱悶的理紗笑起來:“我以為您寫的都是純愛系作品。”
理紗聳了聳肩:“其實新作也算是純愛,但努力失敗了,太宰治說過‘和兩三個男生睡過的女生是十分汙穢不潔的,但和千個男生睡過的女生卻比處女還要純潔’,我雖然不太認同這句鬼話,但還是按照編輯的要求,努力寫了一個女孩為了愛寧可被極道首領支配的故事,最終寫不下去放棄了,乾脆接了您的這個故事。”
怪不得她聽江川揶揄太宰治時笑得那麼開心。
太宰治這句話的意思是,交往男人數量有限的女人心中是有慾望的,但一旦睡成了專業選手,就只有利益而沒有慾望了,所以純潔得像處女。
那老鴇就是聖女了,這邏輯很裝逼,以慾望多寡來區分是否純潔,只能說太宰治這傢伙就是個裝逼貨。
一個學心理學的大學生,根據編輯佈置的方向創作輕小說,還得結合上太宰治的精神裝逼,這行飯顯然也不容易吃,所以理紗也是因為寫不下去遇到了創作瓶頸,正好想換題材,順勢答應了鳥島的邀請。
聊起創作兩人都有不少感想,於是相當投機,一晃大半小時過去了。
江川畢竟還惦記著回家寫《鬼滅之刃》,主動切入了正題:“我的建議是輕小說可以在《熱血高校》的情節中玩回憶殺,幾個主要人物理紗醬挑誰寫都可以,比如可以寫坊屋春道遇到了某個女孩,回憶起兩人在另一所學校同學時的戀情等等,具體怎麼寫就由理紗醬說了算吧。”
還是回憶殺,反正曰本人吃這套。
理紗終於等到了這句話,隨即表示贊同:“雪野醬的想法和我的一樣,這是最好的形式,甜膩的過去與冷酷的現實交替結合,故事性會很強,也比較好寫,雪野醬真是名不虛傳的厲害。”
如此一來皆大歡喜,江川限制了故事範圍,而理紗取得了自由創作的權利。
有什麼問題明天下午的手冢賞頒獎禮上還可以繼續談,兩人互留了聯絡方式,在集英社門口鞠躬道別。
江川回到家已經過了五點,進門時有些驚訝,沒想到家裡這麼熱鬧。
“前輩,您終於回來了!”
香苗居然來了,坐在客廳裡和姐姐、三浦聊著什麼,似乎挺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