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剛才他說起僱用了一個女高中生作助手,如果是雪野江川告知姐姐時遭遇質疑,應該是一副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處理好的樣子,而他卻表現得像做了虧心事,這個感覺就不對了。
更糟糕的是這並非真在拍戲,沒有辦法NG重來。
“既然每個人都不誠實,那就這麼混吧,馬上二十歲了,或許過兩年大家各自有了新生活,這個套也就自然解了。”
其實美空今天對弟弟的表現也不滿意,那種認真、懂事的樣子,看上去越來越疏遠。
人都是會變的,江川越來越不像從前,有些方面是值得欣慰的,但隨之而來的是姐弟之間親密度的下降。
美空沒有像江川那樣認真觀察研究對方,但是從小到大形影不離,僅憑細膩的感受也察覺了許多問題。
那種感覺是很微妙的,同樣的擁抱和對視,同樣坐在一起喝點東西聊幾句,弟弟都讓她覺得越來越陌生。
結論似乎只有一個,所以媽媽回來的那天美空問過:“弟弟越來越禮貌客氣,是否有可能知道了自己是抱養的?”
媽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每個人都有權利瞭解真相吧,知道也沒什麼不好。”
美空非常罕見地對媽媽生氣了:“既然這麼想,為什麼不早早告知弟弟實情呢?”
“不是因為他有精神疾病嗎?難道說出來刺激他?再說我早早就告訴了你,只要你願意,完全可以在合適的時候告訴他吧?”
“媽媽沒說可以告知弟弟!”
“我也沒說不可以,他是孤兒,家人都不在了,我想不出還能透過其他渠道得知身世,恐怕還是你太敏感了。”
“現在弟弟的病已經好了,是不是應該告知實情呢?”
媽媽盯著美空看了許久,最後說:“這對我來說是無所謂的,還是你自己決定吧。”
對於媽媽的完全不負責任,美空很生氣,如果不是弟弟正好回來了,可能就吵起來了。
這半個月美空無數次梳理自己的想法,也無數次陷入的矛盾,可最終認為挑明弟弟的身世沒有意義,反而有可能令他的精神再受刺激。
“所以就這樣吧,順其自然,繼續作為姐姐關心守護他,生活會改變的,一切終將煙消雲散。”
所以她與江川的想法雖然不同但殊途同歸,日子應該像以前一樣過下去,或許哪一天就有了變化有了新的生活。
只是這個想法令美空很難過,但她願意忍受,只要弟弟能快樂地生活。
對工作進度的估算不會差太多,凌晨一點左右江川完成了十頁畫稿,而同時香苗應該差不多畫完了十五頁。
按她的個性恐怕非一口氣忙到三、四點全部做完不可,那就提前享受漫畫家的作息吧。
江川奢侈地睡了六小時,七點起來開始了《鬼滅之刃》的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