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沿著黑木大介警官的巡邏路線,江川仍經常半夜在這條路上逛逛,透透氣吹吹風,放空大腦。
從家裡走到六本木之丘,來回半小時,距離正好。
六本木新城的各種娛樂設施陸續開業,這條路相比兩個月前熱鬧不少,但到了半夜也逐漸消停。
因為港口有美軍駐紮,這一帶西方人比較多,不過大多集中在北邊,南邊娛樂設施沒那麼多,治安也更好。
雖然天氣挺冷,江川卻拎著瓶可樂,不時喝上一口透心涼。
高強度用腦如同機器過度運轉,天靈蓋都發熱,喝上一口很舒服,同時也是補充糖分熱量。
森大廈四周的巨幅廣告已經撤了,顯得整潔不少。
大樓裡只有少數燈亮著,曰本能源匱乏,比較節約用電,不像老美的許多地方法律規定大樓的燈必須亮著,所以夜景也沒老美那麼燦爛。
朝日電視臺的吉祥物臺標是隻大熊貓,在樓體外外掛了一個徽,只是漫畫得太過頭了,看上去有點像米老鼠。
走到差不多能看清森大廈上的大熊貓徽章,江川就往回走。
一路而來用了十二分鐘,與二十六人擦肩而過。
江川現在很注意培養自己的觀察能力,創作是個長期輸出的過程,大腦如同補充熱量一樣,也得時刻補充內容。
走回去適當放慢點,需要十四分鐘,遇到的人通常會更少。
他一直記得中學老師說的一個故事,小說家福樓拜有個後來號稱“短篇小說之王”的學生莫泊桑,據說他教導學生認真觀察事物的方法,就是每天在家觀看馬路上來來往往的馬車,別看那些車差不多,其實細節都不同,看多了就會發現差別很大。
這個故事真假難辨,這麼做的確能夠學會觀察技巧,但卻積累不了多少有用的內容。
江川觀察來來往往的人,或許一個獨特的表情就可能給他帶來靈感,稍加修改就能用在接下來的作品中。
回程到一半時,他注意到路邊的一個女孩。
其實來的時候江川就看到她了,穿著深綠色的大衣,揹著雙肩包,站在路燈下,手裡拿著速寫本,正在畫遠處的六本木之丘。
當時從她身後走過,雖然佩服半夜三更頂著風寫生的勁頭,可也覺得非要半夜跑到這畫夜景未免有點傻乎乎的古板。
繪畫能力任何時候都可以鍛鍊,內容得舉一反三,在家裡畫窗外的夜景,練熟了哪的都能畫,女孩這種作派和蹲在家門口看馬車倒是異曲同工。
女孩畫幾筆抬頭一次,非常專注,擦肩而過時江川覺得她有些眼熟。
兩個月來,許多身邊人他都覺得眼熟,三浦隆介像香港余文樂,鳥島和彥像雪村,秋山雅美像廣末涼子,結城真衣像宮澤理惠,而媽媽像範爺,他自己像木村拓哉,就姐姐雪野美空誰也不像,獨一無二。
能活在這樣的環境裡,好像也挺有趣味。
這時女孩瞟了他一眼,江川突然想起來了,這女孩像《火影忍者》裡的日向雛田。
漫畫進入連載的這些天,他變得特別關注《海賊王》和《火影忍者》,把它們作為榜樣作為努力目標,遇到什麼事也喜歡用裡面的情節佐證分析,倒也基本說得通。
所以心裡有什麼就容易發現什麼,這不就見到真人版日向雛田了。
日向雛田是位女忍者,後來嫁給了漩渦鳴人,外貌最大的特點是白色瞳孔,寫生女孩不是瞎子當然不是白色瞳孔,不過外型氣質真的與雛田有八九分像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