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瞎說,我怎麼可能被一群畜生嚇破膽子了。”左恩陽狡辯道。
其實他就是被山海妖獸嚇破膽子了。
別管事前說的多麼豪氣干雲,好似為了京城兩千多萬百姓寧願戰死。
真到了關鍵時刻,完全頂不住。
左恩陽修行以來順風順水,這種跟死亡擦肩而過的交戰壓根未曾經歷過。
“說說看李老為什麼選擇南面防線。”
“還用說嗎?!南面防線的路好走。”
“不對,相對而言東面的路更好走。”
“為什麼?”
趙子美深呼吸了一口氣:“因為啊,走南面防線才容易活下來,北面防線外是崇山峻嶺,東面防線是最吸引人的,但恰恰不能走,一旦走了東面,薛長生那些人完全可以放縱妖獸攻城,切斷後路,到時候就真的是十死無生了,畢竟不可能一面防守西面防線,一面調人去東面防線,一西一東,時間上就來不及。”
左恩陽嘆息道:“你說的這麼多,與我們走不走沒有絲毫干係。”
“是啊,這正是我們不能走的理由。”
“沒聽明白。”
“說來說去你仍不屬於神州司天的修行者,但我是,不僅僅是,我還是神州司天司卿,我若在這場事關兩千多萬人的大戰裡走了,留給我的是千古罵名。”
趙子美深呼吸一口氣,空氣裡摻雜著沉重的血腥味:“就像李老不選擇南面,裝蠢選擇東面一樣,都是要承擔罵名的,我不想到最後留給子孫後代是永無止盡的恥辱,還不如死戰在京城,左兄,你要走的話就自己走吧,如今京城修行者吃緊,東面沒幾個人的。”
左恩陽頓時陷入兩難的境地,思來想去:“趙兄,相識一場,你我經歷的堪稱魔幻,這些日子多謝你的幫助,我……我這便走了。”
“嗯,小心些。”
“好,多謝。”
看著左恩陽離去的背影,剛才趙子美截留下來的一部分古鼎力量,瞬間擊穿他不設防的身體。
左恩陽難以置信的低下頭。
趙子美的手穿過了他的心臟。
“為……為何……為何殺我?”
“你一個人走無妨,期間勢必會造成大範圍的人心思變,如此關鍵時候,身為司天司卿的我,不允許發生臨陣脫逃這樣的事。”
“我可以悄無聲息的走的。”
“不可能的,除了主戰派,尚有脫逃派,你敢走的話,信不信馬上就有人王放下主持的工作,隨你一道離開?”
“我不信!”不知是不是迴光返照,左恩陽大吼一聲。
趙子美抽回手:“別大吼大叫了,我知道你還跟另外一位人王私底下聯絡,如今這個時代人命不值錢,金丹境的修行者同樣不值錢。”
踹了一腳,順勢以自己殘存的真氣將左恩陽完全絞殺。
做完這件事趙子美依靠著小巷的牆,緩緩坐了下來。
他打心底不想殺左恩陽,說實話,這些日子他和左恩陽一塊共事頗為不錯。
可惜形勢比人強。
當左恩陽選擇臨陣脫逃那一刻開始,趙子美就不得不殺他了。
他沒有選擇。
緩了幾口氣。
攜帶古鼎,趙子美找到忙碌的蔡老。
蔡老冷冷瞥了他一眼:“哼,我還以為是誰找我呢,原來是咱們大名鼎鼎的司卿大人。”
“蔡老,我殺了左恩陽。”
“嗯?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