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夏天。”
“南國格外的炎熱,國家打了敗仗,數不清的北方士子豪族如同數不清的螞蟻,一股腦的湧進了南方。”
“他們口中無比的悲憤,痛罵蠻夷的不知禮節、非我族類,臉上的恐慌卻出賣了他們。”
“那一年,我還很小,聽父母慟哭的說,而今國家淪喪,足足半壁江山落進了蠻夷的手中。”
“這些來南國計程車子豪族,原本都是在北方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如今隨著新登基的官家,逃難來了南國。”
“官家……我不明白官家兩個字代表了什麼,父母只說是如今天下的聖人。”
“聖人我聽明白了。”
趙木槿震驚的張口結舌。
齊紅袖說的這段歷史,明明是神州難以啟齒的靖康之恥。
只是,齊紅袖說著說著,露出了溫柔的笑,彷彿穿越了千年的光陰,重新成了那位知書達理的小家碧玉。
“後來……”
“我遇見了他。”
“他就是陳禪,他的相貌一直沒變,沒有變老,也沒有變年輕,就是我們大家,如今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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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
“我忘了我們相見時第一句話是什麼了,只記得後面相濡以沫的幾十年的歲月,他怕自己不老的相貌受到街坊鄰居的懷疑,帶著我隱居山林,我垂垂老矣躺在床榻上,他倒像是我的孫兒輩,無微不至的照顧我。”
兩人發生了什麼,齊紅袖坐在幼兒園的藍色小凳子上,對面是趙木槿,慢慢的講述。
似乎是在身臨其境的講述一個距離如今很遠很遠的愛情故事,但趙木槿非常難以想象,故事裡的主人公,一位是眼下長生不老的陳禪,一位則是轉世輪迴的齊紅袖。
等到齊紅袖說完。
趙木槿嘆了口氣。
“當時,陳禪告訴你時,你的心情如何?”
此前齊紅袖倒是隱隱約約透露過些許,只是那時她稍稍提了一下,便一語帶過。
趙木槿有所懷疑,也沒往這方面去想。
齊紅袖沉吟道:“我不敢置信,他與我說近乎千年前我們就已經相識相戀,且他陪伴我讀過了凡人幾十年的一輩子,我如何能相信。”
“然而,終究是他親口所說,我不相信不行,他永遠都不會信口開河,或者拿所謂的前生今世用來博取我的歡心。”
拿所謂的前生今世用來博取齊紅袖的歡心……豈不是說陳禪之前博取過齊紅袖歡心很多次?
趙木槿一直在暗示自己不要吃醋,但是聽聞如此言語,再多的自我暗示也難免使她心臟彷彿被揪成了一團。
難道。
愛情真的分先來後到嗎?
齊紅袖是先來的,就讓她再沒有任何的機會!
趙木槿何其的不甘心啊。
似乎齊紅袖看到了她連續變幻的神情,嘆氣說道:“命運如此,我即便有心想分給你,只是這等事又非分蘋果,怎能心甘情願的分配啊。”
是啊。
若世上連愛情都給分潤給另外一個人。
那還是愛情嗎?
趙木槿心中痛的難以自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