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今這座岱廟,也就是世人知之甚少,以後岱廟的雄名傳開了,必然成為天下有數的宏偉古建築群。
話又說回來,而今的岱廟亦是神州四大古建築群落之一。
只是泰山漸次復甦,連帶著岱廟亦是彰顯出它隱世的另一面。
陳禪站在好似城門般的入口,自是有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迎接他。
老者一身道袍,仙風道骨,雙目中藏著濃濃的滄桑之感。
“先生請進。”
老者的聲音貌似踩踏於古石板上的踢踏聲。
聽著悅耳,稍過一會兒就有一種說不清的難受。
陳禪注視著老者,緩緩開口:“用你的真面目見我。”
“不愧是先生,就算自願散去泉城和七十二口泉池贈予的氣運,照樣火眼金睛,天地大道再完整一些,先生必然成為現在天地間第一位貨真價實的金丹境修行者,不,按照古法,先生應當是煉氣士。”
“無論修行者還是早年稱呼的煉氣士,其實於我而言都是一樣的,沒什麼區別,真細究區別,眼下的天下不比以前,實在太脆弱了。”
老者依舊保持著仙風道骨的樣子,輕聲道:“的確,上古年間,大能巨擘成年累月的大戰,山川大地勉強可以承受的了毀天滅地的力量,就現在的人間,金丹境大戰,餘波就能滅掉一整座大都市。”
他的此言非虛。
陳禪跟謝韜元大戰,不是陳禪提前佈下融入風水大陣的劍陣,單單是餘波就能造成生靈塗炭。
“先生有沒有想過,謝韜元捲土重來?或者先生把她打急眼了,顧不上什麼破規矩,一座接一座城市的毀掉?”
陳禪忽然笑了,說道:“謝韜元真敢如此,不必我出手,‘天發殺機’就能令她灰飛煙滅。何況,魯州這片大地對你來說,委實太重要,謝韜元失了智做下此事,第一個不答應的就是你吧。”
“先生看出我的真實身份了?”
“活下來不容易,也不輕鬆,你能存在下來,實屬一件令人嘖嘖稱奇的大事。”
老者腳下升起一團白霧,白霧迅速籠罩住老者,眨眼後,站在陳禪對面換成一位穿著現代裝束的中年人,只是他雙眼中的滄桑愈加濃厚:“現在可以邀請先生進廟宇了吧?”
陳禪踱步走到中年男人的身邊,道:“你這麼早現世,竟然還入住了岱廟,不怕泰山上的十一位屬官發怒?”
“哈哈……不怕不怕,先生有所不知,而今泰山裡的神主屬官,哪是十一位,不過區區六位,維持泰山的正常運轉都吃力的很,哪管的上我?”
陳禪略微沉默,恍然大悟:“看來泰山神主確實沒死。”
“當年四山五嶽的神主,看似死傷殆盡,誰讓東嶽神主實力比其他人強上一些,拼著殘缺的神魂潛回泰山,就此沉睡不醒,若非末法時代過去的快,恐怕東嶽神主也要徹底湮滅了。“
“你騙了泰山屬官,不怕事後追究?”陳禪問道。
中年男人領著陳禪參觀現今獨屬於他的古廟宇,“岱廟是祭祀泰山的所在,對於東嶽神主來說,除了自身生死,沒有比岱廟更加重要的東西了,我幫忙照看,待神主復甦,再完璧歸趙,乃至我替他將岱廟這麼些年留存下來的氣運規整好,我一絲也不取,全是神主的。這樣一來,先生認為神主還會怪罪我嗎?”
“哈哈……不愧是你,彼時諸多地祇中就屬你另類。”
中年男人清了清嗓子,整理衣服,退後數步,忽地對陳禪行大禮跪拜:“魯州大地一地小神,拜見……”
陳禪笑著打斷:“不必了,我現在連金丹境煉氣士都不是,當不得曾經的諢號。”
“哪是諢號,那是天地間無數生靈對先生的認可。”
“你知道我遲遲不來見你,是為何嗎?”
“莫非先生的記憶同樣出了差錯?”
“算原因之一,還有我的身體不再像以前那般,靈氣復甦後的大年份,亦是我的大劫。”
中年男人瞬間沉默不語。
陳禪的體魄,他是親眼見過何等堅不可摧,連這樣的身體也被複蘇後的大道給斬去了,豈不是今後先生也會險象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