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人間,幾十位自覺修煉有成的煉氣士挑戰我,結果卻成山崖下的枯骨。若不是那兩位該死的多管閒事的大能之輩,我哪會淪落到被人驅逐出了人間,在這該死的殘片中苟延殘喘?!”
神力有如凝聚了世間所有的色彩。
一會兒明亮的像是十日炙烤大地,一會兒又漆黑如墨,彷彿深淵不見底。
陳禪剎那哈哈一笑,道了聲,多謝。
因勢利導,把洶洶如駭浪的神力引導到另一邊,神魂舉手,當即切斷和昌梓的聯絡。
真氣似火,把神力煉化為己用。
再拖拽神力一退千丈遠。
腳踏禹步。
黑白兩色交織的太極圖滴溜溜急速旋轉。
以神力占卜。
昌梓怒目而視。
冥冥中不可抗拒的力量,沒有落在陳禪的身上,反倒是降至祂的頭頂。
縱然曾為山海年間的山君,昌梓而今的力量亦是被歲月消磨的所剩無幾,何況當年被驅逐開人間時,祂本就沒有養好傷勢。
陳禪兩腳一支在黑,一支在白。
望向此方殘片世界的高空。
有神力的加持,再有上乘占卜之術。
他依稀看到相隔遙遠的人世間。
粗略計算了下此方世界何時融進人間,便收起占卜,把神力返還給昌梓。
昌梓秀髮凌亂,恨恨注視陳禪。
鎮壓祂的力量來自這方世界的封印。
當初割裂此方殘片的是一位半步真仙,若非不見崑崙仙界,他的成就無法想象。
陳禪幽幽嘆了口氣。
難怪自己的神魂會到這方殘片,原來驅逐此地的人是禹。
又見山君仍然艱辛抵禦鎮壓。
陳禪一步至祂身邊,真氣運轉,輕鬆化解把昌梓山又壓低兩丈的強大力量。
昌梓大口大口喘著氣。
祂的面龐像瓷器一般裂了一道長痕。
“好手……好手段,好深的心機,令我險些為你做了嫁衣。”
陳禪嘆息道:“當初你吸引金丹煉氣士到你的山中做客,再殘殺他們吃了金丹,正治水的禹氣不過,經過昌梓山時和另外一位人族大能,聯手將昌梓山自六千丈削到而今的三百丈,但你不知悔改,一怒之下,淹了十萬凡人。禹心底良厚,念你曾做了有益人間的大事,沒有殺你,反倒是在後來分裂山海時把你驅逐,過去了這麼些年,你仍半點不知悔改,一如當初,謊話連篇,玩弄人心。”
昌梓聽著陳禪的言語,驚駭的一步步後退。
此人究竟是誰?為何對當年的事那般清楚?!!
“你……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
陳禪望著高空。
按照道理來講,此方山海殘片之上,應該坐鎮了禹的一具身外化身。
怪不得……怪不得他的神魂會被吸引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