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鏡花沉默良久,輕聲開口:“我記下了,先生。今後泉城司天若觸及泰山的工作,我絕對會向您詢問。”
“倒也不必。我畢竟不是司天的人,有些事你自己掌握好尺度就行,眼下我牽扯進司天的事務已然太多了,不單單因果錯綜複雜想要斬斷需要耗費一番功夫,脫身也難。這同樣是你自己的歷練,我不能陪你一輩子。”陳禪不禁笑道。
他在泉城司天的用名趙闕,看似完美無缺,碰上神州司天的大佬,稍稍一查,就能查個水落石出。
“是了,你們查到安平的蛛絲馬跡,千萬千萬不要冒險行動……”
“安平此般真修不是我們泉城司天能處置的修行者,有了訊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先生的。”
“這便好。”
“是啦先生,張宗敬來泉城,似乎是為了泰山。他具體的任務我不知道,應該有些大人物對泰山垂涎三尺。”
張宗敬出自龍虎山天師府,泰山又是道家聖地,道家一派的大人物當然對逐漸恢復威能的泰山看的極重。
然而佛家從來沒放棄過泰山這座神州五嶽之首,不僅在泰山腳下修建號稱四大寺廟之一的靈巖寺,更是有普照寺、玉泉寺等等。
佛道兩家在泰山的你爭我奪,從古至今都沒有停歇過。
由此可見,張宗敬到泉城並告訴她的任務之一為了泰山,勢必有代表道家於泰山重新大振道家聲威的舉措。
佛家不可能示弱,佛家弟子興許早已悄悄到了泰城,只等那一刻到來。
與謝鏡花結束通話電話。
陳禪震散身上的酒氣,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
貌似剩下的事只需對付安平一個人,並且安平被他十二劍仙陣斬傷,傷勢一時半會好不了,一旦找到他,陳禪再無後顧之憂,必定親手斬殺這位作惡多端的妖孽。
已經凌晨。
閉上雙眼,默默運轉真氣。
神魂陡然巨顫。
陳禪心中訝異,捨棄神魂的防護,任憑自然。
緊接著,眼前一黑。
他出現在一片空曠的野外。
半腰高的草閃爍螢火蟲的毫光,隨著夜風輕輕擺盪,放眼望去,長草搖曳,天地寂寥,夜幕星辰猶如萬火輝煌,斗大的流星不時劃過天際,消逝地平線。
靈氣極其濃郁,彷彿回到了上古山海年間,那個神人輩出的絢爛年代。
陳禪輕撫雜草,呢喃道:“農螢草。”
傳說農螢草食用後,能令尋常百姓十日不餓,這麼多的農螢草不知可以養活多少人。
“又是哪一片和我有關係的殘片吸引我的神魂到此?”陳禪自問。
農螢草在山海年間分佈廣泛,近乎每一片山海殘片皆有。
御風而起。
隨便挑選了個方向電光朝露疾馳。
空氣清新,淡淡不知名花香充斥鼻尖。
連陳禪也忘了叫什麼名字的飛蟲,好像魚兒一樣,於半空遊動。
飛了不知幾百裡。
腳下仍然是搖晃的農螢草。
再遠方,藉著星月光輝,依稀看到一座約莫八九百米的山。
神魂飄然前去。
此界的靈氣之濃郁,陳禪的神魂時刻歡呼,甚至比另一片山海殘片更濃重幾分。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依照陳禪神魂風馳電掣的速度到山腳下,也用去了兩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