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幼兒園的捲簾門,齊紅袖問道:“如若說,老闆賺了錢,私慾膨脹,開始不安分守己做起了壞事呢?”
陳禪開啟燈,冷笑道:“既然種下了因,果報將會加倍報復,不過,‘因’是老闆與老闆娘一齊種下的,果報同樣會應在老闆娘身上,逃不掉的。”
齊紅袖狀若明白的點點頭,為陳禪整理房間。
陳禪站在門外,看齊紅袖彎腰的背影,也不知自己怎麼了,或許凡心未泯,鬼使神差的說了句:“別整理了,要不一塊睡?”
齊紅袖愣了半晌,煙視媚行、臉紅耳熱,繼續彎腰為他收拾床鋪,一邊說道:“我常年自己睡習慣啦,不太適應突然與你睡。”
如此言語,在她心中斟酌了數次方才說出。
不僅僅是拒絕,話中還說,而今不太適應,並不代表以後。
陳禪脫口而出便後悔,感慨靈氣復甦對他的影響之大,已然到了他不自知的地步。
連同自己本應認為斬卻紅塵的圓滿心境,也逐漸露出瑕疵。
非是壞事,而是天大的好事。
既然有瑕疵,慢慢將之修復了便是。
省得到後來,再遇上措手不及的事,讓心境瑕疵放大,壞了一身道行。
七情六慾彷彿勾連縱橫、漫天無際的絲網,許多走到大道極深處的仙級人物,還要時時刻刻的打掃心境,以免出現意外,何況只恢復到無垢之境的陳禪啦。
“好了,你自己睡吧,我走了,快天亮了,我……我休息一會兒該開啟門,迎接小朋友們了。”齊紅袖掩面不敢看陳禪,輕聲說道。
腔調柔軟的好似天下最好的綢緞,飽含深情與難解難分。
那一剎那,陳禪恨不得將之擁入懷中,安靜溫存。
看著她關上房門。
心中越加感慨的陳禪坐於床榻,檢查自己的心境到底發生了什麼。
按照道理來講,休息那麼多年,不該會此幾近控制不住的衝動。
直到天亮。
他只檢查到心境一絲瑕疵,除此之外,再無其餘裂痕。
開啟房間的窗戶,外面是小區的道路。
已經人來人往。
小區內的百姓提著熱氣往外冒的早餐匆匆回家。
他喜歡煙火氣。
一直在人間最為欣賞的便為煙火氣。
販夫走卒、引車賣漿、達官顯貴,不論何人,深深烙印人間中,彼此成就又彼此存在隔閡——這是以前陳禪的看法,現在,他只會將芸芸眾生裡的販夫走卒,引車賣漿者看作是一類人,達官顯貴、王侯將相是一類人,他希望人人如龍,無論是誰,都有美好的前程。
說起容易,做起何其之難也?!
他看到神州正在往大同社會、人人如龍方向上靠。
陳禪感到很欣慰,極其願意為神州付出自己的一份力。
聽到齊紅袖開啟房門的聲音。
她現在是修行者,只休息一小會兒,精神氣色與酣睡一整晚的人相同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