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健勇才明白楊白袍為何把他叫來,一定察覺齊野的身份不同尋常,擔心對他的生意有影響。
“公司值班的員工都沒有問題嗎?”趙健勇再次認真請教。
楊白袍答:“沒有,我一個個的檢查過了。”
“那為何……”
“我也不知道,所以會把此事上報給領導,你最好命令人不要破壞現場。”
“好,好,沒有問題。”
“嗯,就這樣吧,齊野的後事拜託你了。”
“我應該做的。”
楊白袍的意思指,如何跟齊野的家人說這件事。
齊野的死,顯然對趙健勇造成極大的震撼。
回去的路上,一言不發,頹喪坐在副駕駛,瞥頭望掠過的樹木。
快到家了,司機老張問道:“你在擔心?”
“是啊,誰不會擔心呢?齊野加班為了元家賣給我們的不良資產,他不明不白的死,我有很大的責任。但……但是,這樣可怖詭譎的死法,換誰也同樣不能接受啊!!!”
“今日是齊野,明日是不認識的人,後日呢?難保輪到我們,我們這種沒有一丁點法力的普通人,遲早會死在妖魔鬼怪的手裡。”趙健勇不敢說話太大聲,彷彿憂心驚擾到什麼。
司機老張嘆了口氣:“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也做不了什麼。泉城司天不是上了電視臺的新聞直播嘛,他們說竭盡全力的保護我們,照而今的世道,除了信任司天,又能怎麼辦呢!”
東方天際矇矇亮。
趙健勇卻十分清醒:“不行,陳兄弟來了,我必須和他說上一說。老張,後備箱的二十萬仍舊是你的,這輛車也給你,你走吧,帶著家長找個安全的地方,我身邊太危險,不能為了自己的性命連累其他無辜的人!”
老張嘿然笑出聲:“幾十年的交情你跟我說這些?不是你,這輩子我都賺不到幾百萬,你令我的生活發生地覆翻天的變化,遇到難關離開你,老張我啊……良心難安。就這樣吧,大不了一起死,當我還你恩情。”
到家了。
趙健勇牢牢攥住司機老張的手:“不愧是我留在身邊最信任的兄弟。”
“難免一死,早死晚死罷了。”
趙木槿見爸爸回家,跑到門邊,納悶問道:“魚煮粉絲湯都沒吃。”
“哦,沒事,沒事,你再給我熱熱。”趙健勇擠出難看的笑。
趙木槿心知肯定發生了大事,不然父親的神情不會如此難看。
到底什麼事,才瞞著她,不透露一個字?
儘管猜測紛紜,她還是回到廚房,把悶在鍋裡的魚煮粉絲湯重新熱了一遍。
趙健勇心事重重的把純白魚湯喝進肚子,撈著魚肉、粉絲吃完,說道:“木槿,去接陳兄弟的時候小心一點,爸爸忽然困了,睡一會。”
“好。您放心吧。”
趙健勇回到臥室,閉上眼,霎時滿腦子皆為齊野死狀。
坐在辦公椅上的齊野屍體貌似動了動。
唯剩白骨的腦袋抬起,怔怔注視著他。
趙健勇儘管看不到齊野的表情,然而他心中知道
齊野衝他笑。
笑的是那般開心。
“好兄弟,我們拜把子時說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此刻,我死了,你是不是也要死一下?”
趙健勇躺在床榻,立時滿頭大汗,他想拼命掙扎,可惜僅僅呼吸急促少許,再無其他異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