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健勇的心情直上直下,一路無數種思緒擋不住的冒出來。
司機老張是他認識幾十年的老人,老張頗得趙健勇信任,許多事情也和他說,久而久之老張咂摸到不少東西。
“老張,你幫我提提建議,到了公司我要不要給陳兄弟打電話?!”趙健勇忐忑問道。
著實讓修行界的事嚇怕了,現在腦子裡一團糟根本沒有主見。
老張開車的技術沒話說,又快又穩,從趙健勇住的別墅到揚天公司總部照常來說一個半小時行程,老張能縮短在一個小時左右。
“我建議不要給陳兄弟打電話啦,現場不是有楊主管嗎?老趙你擔心什麼就和楊主管說,咱們不能事事都靠陳兄弟。”
“是啊,陳兄弟剛才給我打電話,一聽便知道,他沒地方去,想到我這裡來。元家一戰後,我還以為陳兄弟會和我生分,現在看想多了,他將我當自己人。既然自己人,這點小事就不給他添麻煩了,遇到我無法解決的大事再說。”
路上一輛車都沒有。
現在凌晨兩點。
寒風嗖嗖的想鑽進車中。
趙健勇考慮到太晚了,而今又不是太平世道,誰知外面遇上什麼缺錢的修行者,把自己給攔下。所以挑了輛一二十萬隨處可見的車。
司機老張抽出一根菸甩向副駕駛,趙健勇穩穩接住:“火,出來急,忘了帶。”
老張把菸灰盒和打火機遞給副駕駛的他。
趙健勇點燃,深深吸了口,徐徐吐出。
瞬時,車內煙霧瀰漫。
別說,抽了顆煙,心裡登時穩住許多。
“老張,這輛車的後備箱裡我放了二十萬。”
“你放那麼多幹嗎?不怕被人偷走?”
“嗨呀,這輛車從來都是我坐你開,誰會料想後備箱有二十萬?再說了,二十萬於我而言小錢,丟了就丟了。若被你拿走了,咱們幾十年的交情我就當不知道。”趙健勇嗓子乾啞,輕輕說道。
老張抽了一口煙:“你給我六百多萬了,我不缺錢。”
“我知道你不缺錢,咱們互相幫扶這麼多年不容易,完事後,後備箱的二十萬你拿走,算我請你吃頓大餐。”趙健勇抽了幾口,把燃著的香菸摁死在菸灰盒中。
老張不禁笑問:“你犯了哪門子瘋?”
“沒事,心裡不踏實。”
“你我幾十年的交情,覺得給我二十萬,你心裡便踏實了?”
“踏實了一點點,你快收下吧老張,求你了。”趙健勇驀然哀求。
老張如夢初醒,原來老趙非得送自己二十萬,買的是個心安,老趙還有句話沒有說開,但他已然明白了。
旋即,老張重重頷首:“我知道了。”
趙健勇唉聲嘆氣不說話。
老張是救過他命的,創業初期,有位商界大佬看他不順眼,派人假裝車禍要撞死他。
全是老張車技了得,劇烈的碰撞下,把副駕駛挪到另一個位置,被撞的後座直接變形,當時倘若有人坐在後座,得擠成肉餅。
從此以後,老張開車,他只坐副駕駛。
之所以給老張二十萬,言外之意,絕非勞什子的心安,而是看在幾十年交情的份上,趙健勇在揚天公司受到刺殺,老張一定要拼了命擋在他身前。
老張內心平靜。
他理解趙健勇。
坐在這個位置又與能人異士來往,趙健勇區區凡人怎可以全身而退?!
而今泉城暗潮洶湧,連電視臺的新聞欄目,都請司天人員為百姓普及修行界和修行概念,老張習慣用的新聞a,毫無例外,滿眼皆這檔新聞的報道。
新聞老張看了,雙手哆嗦的捧著手機看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