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險峰抬頭看著自言自語又小心謹慎扒著茶葉蛋的安平,不瞞的嘟囔了幾句,把碗底的面吃到肚子中去。
他也不管什麼鵠天雞還是蜀雞、餘雞,能填飽肚子就行啦。
“哥,我最近晚上老是做噩夢。”
“哦?做什麼噩夢?”
“夢見我變成了你,不對,你變成了我?哎呀,總之分不清,好像咱倆是一個人,次次我都會嚇醒。哥,說實話,我明白你對我好,可我不想變成你,我要當簡單淳樸吃軟飯的一個人。”
張險峰將心裡的擔憂說出來。
他使出了十二分的勇氣,別看安平平日裡安安靜靜彷彿木頭人,一旦動怒可就真嚇死人,他雙腿打擺子嘴唇青紫,就差兩眼一翻直接嚇死。
安平笑著頷首:“做噩夢就對了,人呢,哪能不做噩夢,以後你就不要再睡了。”
“為什麼?不睡覺會死人的。”
“你本來就死了,睡不睡沒意義。”
“啊?我死了?!!哥,你別騙我啦,你老是拿這句話嚇唬我,我怎麼可能會死,這不是活著好好的嘛!”
安平將一顆茶葉蛋完整的剝好,沒碰破一丁點的蛋清。
整個茶葉蛋活像碎裂又粘合一起的玻璃,水晶晶的,玲瓏有致,分外漂亮。
他把剝好的茶葉蛋放在張險峰的麵碗裡:“以後多吃點雞蛋,對身體有好處。”
“哥,我不喜歡吃雞蛋。”
安平笑著說:“無妨,以後就喜歡吃了。”
“不可能,我這人嘴刁的很,不喜歡吃的東西絕不會碰一下。”
“張險峰……”
“哥,你說。”
“從此以後,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我是一個人,而非兩個人。”
張險峰猶如在聽笑話,哈哈大笑:“哥,你這冷笑話真好笑。”
星辰閃爍,月亮高掛。
寒風呼嘯,夜鴉啼哭。
廣場舞的舞曲清晰的傳到耳朵裡,張險峰從未有像現在這一刻,覺得就連討人厭的老年舞曲也別樣動聽。
房間裡並未開燈,張險峰依稀看到安平露著白牙無聲大笑,好像他說的話多麼好笑一般。
“求你了哥,別嚇我了。”張險峰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瞬間呼吸如堵,貌似坐在餐桌對面的那個人,不是安平,反而換成了他,你瞧呀,眉眼鼻嘴,多像是自己呵?
張險峰努力睜大眼睛,他感覺自己年紀有點大了,再加上最近和富婆顛、鸞倒鳳玩的瘋,腎虛出現幻覺,趕忙開啟房間的燈。
一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