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趙闕的陌生人大放厥詞,身為泉城司天重要人物的許薇怎會忍受的了。
剛要出手,打算拼死給陳禪一個顏色瞧瞧。
倏地察覺體內真氣有如被窗外的北風冰凍,不僅調動不了,周身上下彷彿中了傳說裡的定身術,唯有轉換神情、說話、眨眼可以,其他的動作一概做不了。
許薇驚駭的低頭檢視自己的身體,毫無異狀,單純動不了而已。
她回想和眼前的年輕人相處的每一秒,他壓根不曾接觸過她!也不曾念過咒語!更不曾在她喝下的水中下毒!莫非……
“找死的事情我做了許多許多,可我現今還活著。”
他把窗戶留了小縫,雖然病房內有空氣淨化機,但是陳禪依舊想讓謝鏡花多呼吸新鮮的空氣,這對於她的身體有好處。
許薇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既然年輕人可以神鬼不覺使自己動彈不了,他想殺她的話,同樣易如反掌。
陳禪轉身盯著許薇的臉龐:“我很好奇,為什麼認為我會害你?”
“我……”
許薇登時漲紅了臉龐。
她確實有罪推論陳禪的一舉一動,縱然他救了謝鏡花拔除掉蠱蟲比翼相知,許薇照舊懷疑陳禪極度危險,指不定接下來把她殺了。
為什麼?
是她討厭未知的人或事嗎?
就像死人復生,她怕有一天自己戰死,會和那些回家的亡魂一樣,重新回到司天被生前與子同袍的夥伴再一次殺死?!
又如從未聽說過的蠱蟲比翼相知,這次是謝司長中了蠱毒,下一次會不會是她?
再如眼前年輕不像話貌似一位剛入校門的大學生,他口口相稱自己叫做趙闕,可救謝司長的真氣,磅礴到宛若一望無際的汪洋,強大到好似高高懸掛於天際的大日!
陳禪踱步到她的身邊,拍著肩膀說:“你太敏感了許薇,前段時間的你還不是如此呢。”
“你……你早就認識我了?”
許薇驀然驚醒,喊道:“你是……你是那位面具人?!”
“還不算太笨,醒悟的時間也剛剛好。”陳禪輕笑。
許薇一下子放鬆下來,只覺心裡的一塊天大石頭落了地:“是我草木皆兵,像一隻怕極了的驚弓之鳥。對不起……”
她極其難得的道歉。
陳禪笑說:“泉城發生的事波瀾詭譎,你擔憂的有道理,卻沒必要。”
“蠱蟲比翼相知你打算怎麼處置?!”依舊動彈不得,她只能問道。
陳禪張開手掌,雄蟲彷彿牢中困獸急的團團亂轉,叫聲一聲比一聲響:“有了它,妖女縱使跑到天涯海角我也可以抓到她,何況,她實在精明,眾目睽睽之下跑出泉城,好像躲藏到郊外,實則去而復返,回到了城裡。”
有比翼相知與妖女的聯絡,陳禪順利鎖定她的位置。
“行了,不再多說了,藉此機會你好生睡一覺,做個美夢,睡醒之後再忙碌,加油!”
陳禪的笑容溫暖、和善,在許薇的眼中猶如鄰家的大哥哥。
她忽地頭暈目眩,睡意連連湧來。
不知不覺能動了,趴至病床床榻,沉沉睡去。
“等你醒來,你只會記得趙闕用取巧的辦法取出了比翼相知,不會記得我佩戴過面具……同樣不會再有焦躁心情下處處懷疑。”
許薇的心情他能夠理解,但並不意味他可以容許。
再如此下去,她不會逼瘋自己,只會把身邊的親近之人逼的左右不是、舉步維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