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上擲杯,那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訊號,還不等這西涼人撲上去,禁軍早有動作,飛奔上前,將這人牢牢按在桌上。
祁慕寒沉聲道:“搜。”
禁軍迅疾開始搜身,果不其然,從他腰間搜出了一隻厚實的荷包,用刀一刮,往下一倒,散出了一堆白色藥粉。
這人大驚,望向烏羅:“公主,這是你——”
烏羅轉身,重重摑了這人一巴掌:“我西涼與祁國乃是友好之交,多里庫竟然讓你幹這種事?”
多里庫,就是西涼王支系侄子,也是這支貴族勢力想擁立為王的人。
烏羅朝那幾人嘰裡咕嚕說了一頓西涼語,幾名西涼人怒目而視,烏羅又道:“殿下,這幾人未經我同意就做此下三濫之事,有辱我國體。”
祁慕寒目不轉睛:“公主殿下的意思,是你不知曉此事?”
“烏羅請太子殿下,派人搜查這幾個多里庫走狗的廂房。”烏羅躬身道。
祁慕寒點頭,做了個手勢,一隊侍衛離開清和殿,往距離此處並不遠的西涼驛館而去。
幾名西涼人既怒且驚,心中已經猜到了個七七八八,卻苦於無法自證,只能用西涼語嘰咕個不停,聽得祁慕寒身旁的公孫薇忍俊不禁,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驛館離此處不遠,不過半盞茶功夫後,侍衛趕回來了,交給祁慕寒一封書信。
祁慕寒展開看了,勃然大怒,喝道:“拿下!”
禁軍將這幾名西涼人控制住,祁慕寒揚起書信:“這是祁玉騫的筆跡!他竟命你們在萬壽宴上對我動手!?”
西涼人徹底驚了,為首的武官面容都扭曲了,奈何中原話不熟,舌頭打結幾下,硬是說不出一句完好的話。
烏羅公主趁機再重重摑他一掌:“多里庫竟勾結祁國二皇子,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待本公主回去,必廢了他不可!”
公孫薇看著烏羅的背影,心裡對她的演技,那是啪啪鼓掌。
今晚說白了,就是祁慕寒、公孫薇與烏羅聯合演的一場戲,蘇炙夜、商墨雲、太醫,以及那名事先安排好的會闃使者友情客串。
祁慕寒早有心扶持烏羅為西涼女王,正好借萬壽節宴,讓這股勢力與祁玉騫“勾結”起來;也讓烏羅回國以後,能夠藉此為罪名,打擊掉這股勢力,為她登基掃清障礙。
畢竟破壞西涼與祁國兩國良好關係的這個罪名,可不會太輕,正好能夠將這股勢力一薅到底。
所以,酒是無毒的、驛館內搜出的書信也是祁慕寒“栽”給祁玉騫的。
“這真的有用麼?”昨夜,公孫薇聽到這計劃,笑著問祁慕寒,“你這戲碼會不會隨意了些?”
祁慕寒笑著颳了刮公孫薇的鼻子:“看著吧!祁玉騫在江陵那般拙劣的行刺戲碼,都能扣我‘弒兄’的帽子,我這有何不可?百姓只能聽見我們想讓他們聽的,其中真正的門道,誰能去管?誰能管得著?”
公孫薇笑道:“你這不僅對抗了祁玉騫的輿論戰,昭示他妄圖行刺太子、有勾結外族之實,而且你還順便幫了烏羅一把。真是一箭雙鵰啊。”
公孫薇想到這裡,又偷偷看了祁慕寒一眼,只見他眉眼疏朗,正想著回去要怎麼調侃他的腹黑才好,忽然見對面禁軍一陣驚呼。
那幾名西涼武官見勢不對,竟掙脫了禁軍控制,從靴底抽出了暗藏的彈簧短刀,登時就往烏羅刺去。onclick="hui"